早在上午泉绪焦头烂额之际,不死川实弥就找到了她。看着泉绪眉宇间化不开的忧虑,实弥难得地用还算平和的语气说道。
“我昨天刚跟富冈聊过几句,他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未必是你想的那样钻牛角尖。”
实弥顿了顿,粗声粗气地补充。
“他应该是想通了,他说不定是动身去做点什么去了。你放心,他肯定死不了。”
这番话虽然粗糙,却像一颗定心丸稍稍缓解了泉绪心中最坏的猜测。但她悬着的心,并未完全放下。
直到傍晚,隐队员发现义勇并迅速通过鎹鸦将消息传回时,整个鬼杀队紧绷的气氛才骤然松弛,鎹鸦的消息飞遍了鬼杀队的每个角落,包括蝶屋。
“富冈先生回来了!平安无事!”
泉绪得知消息的瞬间没有立刻冲出去,她从义勇的病床上缓缓站起,默默地走到窗边。
窗外的最后一抹余晖正在天边褪去,墨蓝色的夜幕悄然铺展。泉绪看着天色一点点沉下去,看着星斗一颗接一颗地亮起。她拉亮病房内的灯后静静地站在窗台前,望着窗外那条通往蝶屋的小径。泉此刻的心情在经历了一整天的焦虑动荡后,终于归于平静。
隐队员们七手八脚地帮着筋疲力尽的义勇,将他那堆成小山似的礼物接了过来,并在他的示意下,妥善地送往了灶门祢豆子暂住的房间。祢豆子看到这突如其来琳琅满目的礼物时惊讶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义勇没有多做解释,他只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婉拒了隐队员的搀扶,独自朝着蝶屋的方向,朝着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走去。
隐队员前来蝶屋详细汇报,义勇将所有的礼物都送给了祢豆子,为了感谢她修补羽织的恩情。据说华丽的和服、精致的洋装、亮闪闪的首饰堆满了祢豆子的房间,她又惊喜又不知所措。
泉绪安静地听着,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义勇他冒着伤势加重的风险,拖着那样的身体溜出去是居然是为了买礼物报答祢豆子。 这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如此固执、不知变通却带着一种纯粹的真诚。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嘈杂的人声渐渐散去,鬼杀队似乎重新恢复了夜晚的秩序。小径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熟悉而略显蹒跚的身影,稀疏的星辉与廊下逐渐亮起的灯火映照下,他朝着蝶屋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走来。
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却又异常坚定。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病服口袋贴身存放的那枚戒指,正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温度,给予他面对一切的勇气。
义勇的身影出现在泉绪背后,泉绪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率先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伤势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她顿了顿,语气里压抑着后怕与责备。
“我没事,我今晚会好好休息的。”
义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却异常清晰。他的回答如此轻描淡写,让泉绪心中那股混合着担忧与恼怒的情绪再次升腾。她终于转过身,面对着他,月光勾勒出她脸上严肃的神情。
“义勇,我担心你,不仅仅是因为个人的情感。”
她的目光锐利,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
“我是蝶屋的负责人,如果你因为蝶屋的看护不当在外面出了任何意外,我都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我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这番话既是说给他听,也是在提醒自己需要保持应有的距离和专业。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准备侧身离开这里。
“泉绪,等等。”
义勇叫住了她,泉绪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她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像是他在费力地掏着什么。他绕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月光下,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蓝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紧张、期待,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他仅存的左手笨拙地从病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左手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努力撬开了盒盖。
刹那间,仿佛将窗外所有的星辉都收纳了进来,一枚钻石戒指静静地躺在黑色的丝绒垫上。这钻石戒指不是寻常的款式,主钻硕大得惊人,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比璀璨的火彩,周围的碎钻将它衬托得更加夺目。
泉绪回过头,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如此夺目的钻石戒指,甚至超出了她对珠宝的所有认知。磅礴存在感的光芒,瞬间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义勇从盒中拿出戒指,手臂因紧张而有些僵硬。他深深地望着泉绪眼中无法掩饰的震惊,声音沙哑而郑重地说出了。
“这个……是给你的……”
泉绪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枚过于闪耀的钻石戒指上移开,聚焦在义勇的脸上。义勇深深凝视着泉绪,沉静如深海的蓝色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清晰可见的情感。短暂的停顿后,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勇气,补充了那句迟来的、也是最重要的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