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城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陈怀远须发微张,脸色铁青,一双老眼死死盯着监护室紧闭的大门,手中那对心爱的文玩核桃早已停止了盘动,被他攥得咯咯作响。唐灵儿站在他身旁,眼圈红肿,脸上泪痕未干,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不时踮起脚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内张望,看到的只有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各种监护仪器闪烁的灯光。
“陈老,您别太着急,林先生吉人天相……”医院的副院长亲自陪同在侧,额头上也满是细汗,小心翼翼地劝慰着。陈怀远在粤城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而他带来的这位重伤年轻人,更是如今风口浪尖上的人物,由不得医院不高度重视。
“着急?我怎么能不着急!”陈怀远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后怕,“好好的一个人,昨天还在庆功宴上谈笑风生,今天就……就躺在里面生死未卜!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身后一名穿着便装、气息精悍的中年男子。那是他动用人脉请来的,专门负责调查此事的专业人士。
唐灵儿带着哭腔道:“都怪我……要是昨晚我坚持送他回家,或者让他就住在外公那里,也许就不会……”
“灵儿,不关你的事。”陈怀远拍了拍外孙女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但眼中的阴霾更重,“是冲着林风来的,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是在打我的脸!” 他心中已然断定,此事与周家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这时,监护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戴着口罩、神情疲惫却带着浓浓疑惑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陈怀远和唐灵儿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中年面孔,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陈老,唐小姐,伤者的情况……非常奇怪。”
“奇怪?”陈怀远心一沉。
“是的。”医生组织着语言,显然也感到极其困惑,“伤者被送来时,情况确实非常危急。后脑遭受重击,有明显脑震荡迹象,背后有一道长达十五厘米、深可见骨的刀伤,额角破裂,失血不少,多处软组织挫伤……按照常理,这种伤势,即便抢救过来,也很有可能留下严重后遗症,甚至长期昏迷。”
他顿了顿,指着手里的监护数据:“但是,从入院到现在,不过短短六七个小时,他的生命体征以惊人的速度稳定下来!脑部水肿在消退,背后的刀伤……我们甚至没有进行缝合,因为它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愈合、结痂!额角的伤口也是如此!这……这完全违背了医学常识!”
医生看向陈怀远,试探着问道:“陈老,这位林先生……他是不是服用过什么特殊的药物?或者,他本身的体质就异于常人?”
陈怀远和唐灵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茫然。特殊的药物?异于常人的体质?他们只知道林风眼力惊人,运气逆天,可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这种本事!
“没有。”陈怀远肯定地摇头,“医生,你的意思是,他……他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恢复得特别快?”
“可以这么说。”医生点了点头,脸上的困惑依旧未消,“至少从生理指标上看,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恢复速度堪称奇迹。只是……意识尚未恢复,我们初步判断可能是脑部受创后的保护性昏迷,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陈怀远和唐灵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但医生描述的“奇迹般”的恢复速度,却又在他们心中投下了新的谜团。
……
监护室内。
林风的意识,仿佛从一场深沉的、被温暖能量包裹的长梦中缓缓浮出水面。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耳边是医疗仪器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以及远处模糊的交谈声。
然后是触觉,身下是柔软的病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
他尝试着动了动眼皮,沉重的感觉袭来,但最终还是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细缝。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又闭了闭,才逐渐适应。
他……回来了。
从那个神秘、空旷、时间流速诡异的须弥秘境,回到了现实世界的医院。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一股远超从前的力量感和掌控感从身体深处涌来。原本应该剧痛难忍的后脑和后背,此刻只有些微的酸胀和麻木,仿佛伤势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体内,一丝比头发丝略粗、温暖而精纯的气流,正自发地沿着《先天一气诀》的路线缓缓运行,滋养着每一寸经络,排除着最后一点淤积的杂质。
脱胎换骨!
这个词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传承是真的!秘境是真的!他在那秘境中不知度过了多久(按照1:10,现实六七小时,秘境中可能已过两三天),主动引导修炼,加上传承能量的改造,他的身体已然发生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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