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吃糖,沾沾喜气。”
“东旭,你也来帮帮忙呀!”
“哦……”
两处情景,俨然两种天地……
与此同时,另一头。
娄镇国也收到了一封信。
正是曹安让傻柱写的那封!
信下午就到了娄镇国手里。
他忙完手头的事,展开信读了一遍。
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
娄小娥这次的相亲对象他是知道的,就是厂里的放映员。
看着年轻,家世也清楚。
娄镇国本想着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可这时候,来了这样一封信。
不论真假,哪个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呢?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娄小娥又是他唯一的女儿。
他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他转身上楼,敲响了娄小娥的房门。
“小娥!”
“我也想通了,既然你不想相亲,我就不勉强你了。”
“明天的相亲,我给你推了!”
因为这事,娄小娥这几天一直和娄镇国闹别扭。
现在正好不用去了。
“咔哒”
一声,门开了。
“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
“嘿嘿,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那许大茂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找人去说一声就行。”
“好!”
娄小娥高兴地搂住父亲。
娄镇国一脸欣慰:“这下肯下来吃饭了吧?”
“好~~~”
……
这一天,院子里始终飘着喜气。
虎妞跟着贾东旭进了贾家门。
贾张氏正忙活,虎妞坐在板凳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贾张氏开口道:“虎妞啊,往后你就是东旭的媳妇了。”
“可得学着照顾东旭,晓得不?”
虎妞答:“我不会。”
“那收拾家务呢?”
“我也不会。”
贾张氏:“……”
这媳妇,怎么比她还难伺候?
贾张氏脸上的笑瞬间没了。
她板着脸说:“不会就学!咱们贾家娶媳妇可不是请菩萨,你懂我意思吧?”
“家里活儿你必须得干。”
“哼,进了我们贾家的门,就得听我们的话!”
贾张氏语气凶狠。
可虎妞也不是好惹的。
她“刷”
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
一米七的个头立在贾张氏面前,像座小山。
她低头盯着贾张氏,也没好气地回:“我要是不干呢?”
贾张氏心里一虚。
“没……没啥。”
“我去准备明天结婚的东西。”
虎妞:“去吧。”
说完又坐下继续嗑瓜子。
从头到尾,贾东旭一声没敢吭。
贾张氏灰溜溜地出了屋。
她是真怕这媳妇一拳把自己给撂倒……
“哟贾张氏,娶了新媳妇就是不一样啊!”
“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我……去地窖拿点菜。”
贾张氏低声说。
“你家媳妇没来搭把手啊?”
不知是谁多嘴问了一句。
贾张氏:“……”
她挤出一点笑:“人家刚嫁过来,哪能让她干活?我又不像曹安那样没良心!”
周围人偷偷笑起来。
看贾张氏那表情,谁都猜得到——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往前院的地窖走去。
贾张氏瞧见秦淮茹正在屋外洗碗。
模样生得俊俏,做起家务来也利落得很。
人呐,最怕的就是比较。
想想自家的媳妇,再瞅瞅曹安家的那位。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累死你得了。”
贾张氏酸溜溜地暗骂。
她钻进地窖,费了老大力气搬东西,弄得满身是灰才出来。
再一看曹安家——
曹安正扶着喝醉的阎埠贵往外走。
曹安心里也纳闷:这酒分明掺了水,怎么还能把小老头喝趴下?
酒量也太差了。
眼前一片和睦景象。
贾张氏越看越憋气,抱起菜赶紧走了。
“就送到这儿了,路还认得吧?”
“嗝~~认得,认得!”
阎埠贵摇摇晃晃地离开。
曹安随秦淮茹回屋,顺手闩上门。
回到家他还嘀咕:“掺了水的酒,劲儿还这么大?”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请你吃鱼,你倒拿兑水的酒招待!”
话是埋怨,语气却亲昵。
曹安笑嘻嘻地搂住秦淮茹:“我这不是想省点钱,给媳妇买好东西嘛。”
“就你嘴甜!”
“那你喜不喜欢?”
秦淮茹脸颊泛红:“喜欢!”
“哈哈——”
“等等,我先收拾桌子。”
曹安拉住她:“明天再说。”
“哎呀……”
又是一夜**。
而另一边,
贾家。
夜里该就寝了,两人既已成亲,
同睡一处也是应当。
贾张氏很知趣地挪到外间床上,把里屋的炕留给他们。
灯一熄,
虎妞一个劲儿往贾东旭身上贴。
贾东旭却拼命往炕边躲。
他想象中的初夜不该是这样,绝不应该是这样!
任凭虎妞怎么凑近,贾东旭硬是不肯就范。
第二天一早,七八点光景,
贾张氏醒来,
悄悄朝里屋炕上瞥了一眼。
贾东旭睡在左边,虎妞睡在右边。
“呼——”
这样就好,只要儿子没碰她,到时候就能撇清关系。
得。
又得自己一个人忙了。
贾张氏出门去准备婚宴要用的东西……
虎妞和贾东旭一直睡到十一点才醒。
另一边。
曹安醒来时,秦淮茹正用手支着头,侧躺在他身边,痴痴看着他。
“老公醒啦?饭都做好了,快来吃吧!”
一睁眼就看见秦淮茹这样。
曹安说:“你老公帅我知道,但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呀。”
“下次注意奥!”
“好啦,先吃饭吧!”
说完,她在曹安额头上亲了一下。
嘿!
这小媳妇还挺会!
曹安起来时,秦淮茹已把饭做好。
她一边吃饭一边提醒曹安:“一会儿把你身上这件衣服脱下来。”
曹安一听,故意双手护住自己,惊呼:“大白天,不太好吧?”
逗得秦淮茹哭笑不得。
“你想哪去了,我是帮你洗衣服。”
曹安:“我还以为有啥好事呢!”
秦淮茹抿嘴轻笑:“不正经。”
另一边。
虎妞睡到十一点多才醒。
她穿上衣服就问:“饭好了没?我饿了!”
贾张氏:“……”
这哪是娶媳妇,是请回一个祖宗吧?
“等一下,我忙了一早上婚宴的事,一口水都没喝。”
“你睡到现在,就不能帮帮忙吗?”
虎妞一脸不在乎。
“行吧,那我等会儿。”
贾张氏:“……”
中午,贾张氏在院子里洗衣服。
秦淮茹也在院子里洗。
秦淮茹能干,院里人都知道。
可贾家这边——
怎么是贾张氏在洗?
“东旭妈,你怎么自己洗衣服?”
“是啊,你家儿媳妇呢?我看你忙了一上午了!”
“喊上大伙儿搭把手呗!”
贾张氏冲邻居们干笑两声,硬着头皮解释:“我儿媳妇身子弱,只能我这个老婆子来张罗。”
“真的假的?”
众人纷纷扭头望向贾家房门。
只见虎妞叼着烟卷迈出门槛,满脸晦气地睨着贾张氏——显然在埋怨贾东旭昨夜没把她伺候舒坦。
贾张氏顺着视线一瞧,新过门的媳妇正娴熟地吐着烟圈,当场拍着大腿嚷道:“作孽哟!我们贾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祸害!赶紧把烟掐了!”
虎妞慢悠悠吸完最后一口,随手把烟蒂往地上一扔:“不抽就不抽,嚷什么嚷。”
贾张氏顿时语塞,邻居们面面相觑。
明眼人都瞧出这新媳妇不是善茬,贾张氏分明是敢怒不敢言,只等着办完酒席再过几日就把人轰出门。
这般德性,也配当贾家媳妇?再想想曹安屋里那位,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天杀的曹安,抢我家媳妇断子绝孙!”
贾张氏暗自咒骂,将满腹怨气都算在曹安头上。
日头偏西时,贾张氏终于在中院摆开两张八仙桌。
院里换上了红灯笼,窗棂贴着喜字,她挨家挨户敲门招呼——这收份子钱的买卖,少一户都亏得慌。
唯独曹安家屋门紧锁。
“曹安!曹安!”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便啐道,“这缺德玩意儿死哪儿去了?”
屋里,曹安与秦淮茹捂着嘴偷笑。
曹安凑到媳妇耳边低语:“瞧见没?我早说贾家准来叫门,这赌你可输定了。”
秦淮茹撅着嘴不服:“都闹成这样了,她家怎还会来请你?”
“猜的!”
“切!”
曹安:“别忘了咱俩的约定,今晚自己冻……”
“哦。”
门外。
贾张氏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应声。
“小畜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哼!”
她这才悻悻离开。
屋里。
两个人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一切都被曹安料得准准的!
人走了,秦淮茹还是有点担心:“都是邻居,我们故意不去,合适吗?”
毕竟俩人还得在这儿住下去呢。
曹安:“有的人值得给点面子,有的人啊,让他们占我一点便宜我都浑身难受。”
“贾家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要不是没办法,才不会娶媳妇呢。”
“你以为贾张氏办这宴席图什么?不就图多收点礼金嘛!”
曹安几句话,说得秦淮茹一下子明白了。
唉,城里套路可真深啊。
曹安美滋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抿了一口:“有那钱,干点什么不好,干嘛便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