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燎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
凝璆燕期间除了必要的调息和处理暗夜事务,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屋内,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窥天者”再次偷袭,另一方面…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不能放着他不管。
第三日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为冰冷的石屋镀上一层暖金色。
石床上的凤燎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金色的瞳孔 initially 有些迷茫,随即迅速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不羁。他动了动身体,发现那股冰火交加的剧痛已经消失,虽然本源依旧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
他坐起身,目光落在桌边正闭目调息的凝璆燕身上。
她似乎消耗很大,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周身气息也有些浮动。阳光勾勒着她清冷的侧脸轮廓,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凤燎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想起昏迷前那温和而强大的混沌灵力,想起她专注的眼神…
“看够了?”凝璆燕没有睁眼,清冷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
凤燎被抓个正着,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嘴硬道:“谁看你了!本少主只是在观察环境!”他顿了顿,语气别扭地补充了一句,“那个…谢了。”
凝璆燕睁开眼,看向他,眼神依旧平静:“不必。你因我而伤。”
凤燎哼了一声,跳下石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被暂时封印的死气,眉头皱起:“这鬼东西还真难缠。不过,你的灵力倒是有点门道,竟然能把它封住。”
“只能暂时封印。那股死气与你本源火种纠缠太深,强行驱除会伤及根本。”凝璆燕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感知了一下他体内的状况,“需要找到根源,或者…更强大的净化之力。”
凤燎脸色也凝重起来:“‘窥天者’…他们似乎对我的凤凰真火很了解,这死气专门针对我的血脉。”
凝璆燕若有所思:“他们抓捕特殊体质,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研究,也可能…是为了克制,或者…吞噬?”
两人同时沉默,都感受到了“窥天者”的可怕与难缠。
就在这时,凤燎忽然感觉心脏猛地一跳!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灼热而亲切的共鸣感,毫无征兆地传来!仿佛有什么与他同源的东西,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
“怎么了?”凝璆燕察觉到他气息的瞬间变化。
凤燎捂住胸口,金色瞳孔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是…是涅盘之地的气息!我感应到了族中失落已久的涅盘圣地的大致方位!”
“涅盘圣地?”凝璆燕眼神一凝。凤凰涅盘,乃是其种族核心传承与力量源泉。找到涅盘圣地,对凤燎恢复伤势、提升实力至关重要!
“没错!”凤燎激动起来,在屋内踱步,“就在西北方向,很远…但感应很清晰!传说中,圣地中有能净化一切邪祟的‘涅盘圣炎’,定然能驱除这该死的死气!而且,若能在圣地中完成一次完整的涅盘,我的实力不仅能完全恢复,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凝璆燕,眼神灼灼:“女人,我要去涅盘圣地!”
凝璆燕没有丝毫意外,平静地问道:“具体方位?有何危险?”
“方位…感应很模糊,只知道在西北极远之地,似乎在一片被称为‘万妖山脉’的深处。”凤燎眉头又皱了起来,“至于危险…涅盘圣地乃我族至高密地,外围定然有强大的守护禁制和妖兽。而且,圣地失落万年,如今是否被其他势力占据,也未可知。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凝璆燕,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迟疑:“这一路必然危险重重,‘窥天者’很可能也会嗅着味道追来。你…”
“我与你同去。”凝璆燕打断了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凤燎愣住了:“你…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去?那可是万妖山脉!危机四伏!还有‘窥天者’虎视眈眈!你…”
“你需要涅盘圣炎驱除死气,恢复实力。”凝璆燕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而我,需要你恢复实力后,作为对抗‘窥天者’和…其他敌人的助力。这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她将一切归于冷静的利益计算,仿佛之前的守护与担忧从未存在。
凤燎看着她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火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便你!到时候遇到危险,别指望本少主时时刻刻护着你!”
“管好你自己就行。”凝璆燕淡淡回了一句,转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出发。宗门这边,需要安排妥当。”
看着她的背影,凤燎磨了磨牙,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那金色的眼底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悄然划过。
这样一个冷冰冰却又可靠的同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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