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青云宗外门,凝璆燕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关于她“灾星”的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她和张龙兄妹、李铁等人同时“失踪”数日,而衍生出了更多的版本。
有的说他们得罪了内门师兄,被暗中处理掉了;有的说他们耐不住清苦,私自下山叛逃了;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凝璆燕在黑风坊市与人争斗,使用了恶毒的邪术,害死了好几个筑基修士,如今已被邪魔附体……
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刀子,尤其是在她展现出筑基期的修为后,更是引来了无数或嫉妒、或恐惧、或探究的目光。
“看,就是她!凝璆燕!她竟然回来了!”
“她筑基了?!怎么可能!她不是混沌废体吗?”
“肯定是修炼了邪功!听说她在黑风坊市杀了好多人!”
“离她远点,晦气!”
窃窃私语声在她经过时响起,又在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后戛然而止。
凝璆燕对此浑不在意,甚至有些乐见其成。“灾星”和“邪魔”的名声,虽然难听,却能帮她省去很多麻烦,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掂量一下招惹她的后果。
她径直回到了那间破旧的杂役房。
凤燎依旧待在角落里,见她回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哟,回来了?动静闹得不小啊,筑基了?还在黑风坊市宰了几个不开眼的?”
凝璆燕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你的伤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死不了。”凤燎伸了个懒腰,周身隐隐有赤红色的流光闪过,“再有个把月,应该就能恢复个三四成实力了。到时候,就不用躲在这破地方看人脸色了。”
三四成实力,按照凝璆燕的估计,至少也相当于金丹初期了。这确实是一大助力。
“外门大比要开始了。”凝璆燕说道,“我准备参加。”
“哦?”凤燎来了兴趣,“想去玩玩?以你现在的实力,横扫外门应该没问题吧?正好,把那些嚼舌根的废物都揍一遍!”
“不仅仅是玩。”凝璆燕眼神冷静,“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和更多的资源。外门大比前十,可以获得内门弟子选拔资格,以及丰厚的奖励。”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能够“合理”地展现部分实力,震慑宵小,并引起某些人注意的舞台。一直隐藏在暗处固然安全,但想要快速获取资源和地位,有时候也需要站在明处。
“随你。”凤燎无所谓地耸耸肩,“需要本少主帮你暗中清理一些障碍吗?”
“不用。”凝璆燕拒绝得干脆,“我的路,我自己走。”
她开始整理这次外出的收获,将一些用不上的材料和法器分类放好,准备找机会再去一趟百宝楼或者通过暗夜的渠道处理掉。
同时,她也通过张龙留下的特殊联络方式,接收到了第一条来自“暗夜”外围的情报。
情报显示,赵虎在他那位内门表哥的帮助下,也成功筑基了,并且放话要在外门大比上,一雪前耻,狠狠教训凝璆燕。而之前与柳如烟交好的几位内门师姐,似乎也对凝璆燕的突然筑基和“邪术”传闻颇为关注,可能会在大比中做些手脚。
“跳梁小丑。”凝璆燕指尖燃起一缕灰色火焰,将情报玉简烧成灰烬。
她并不担心赵虎或者那些内门师姐的小动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她反而有些期待大比的到来。
正好,可以拿他们来试试手,检验一下混沌筑基和厄难毒体结合后的真正战力。
也能让某些躲在暗处窥视的人,看清楚她现在的“价值”。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个略显倨傲的声音。
“凝璆燕师妹在吗?奉柳如烟师姐之命,前来传话。”
凝璆燕眼神微动,柳如烟?她腿伤好了?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带着几分怯懦和不安的表情,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名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修为在筑基中期,看向凝璆燕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柳师姐听闻师妹平安归来,还侥幸筑基,甚是欣慰。”青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师姐心善,念及同门之谊,特让在下送来一瓶‘固元丹’,助师妹稳固境界。并提醒师妹,外门大比在即,当潜心修炼,谨言慎行,莫要再行差踏错,玷污我青云宗门楣。”
说着,他将一个精致的玉瓶递了过来,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施舍和警告。
凝璆燕心中冷笑,柳如烟还是这般虚伪。送丹药是假,敲打和试探才是真。
她脸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双手接过玉瓶,声音细弱:“多、多谢柳师姐挂念,弟子一定谨记师姐教诲。”
那内门弟子满意地点点头,又鄙夷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破旧房屋,转身御剑离去。
凝璆燕看着手中的玉瓶,神识一扫,里面确实是品质不错的固元丹,没有动什么手脚。
“啧,黄鼠狼给鸡拜年。”凤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凝璆燕随手将玉瓶收进储物袋,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她越是如此,越说明她心虚了。”凝璆燕淡淡道,“看来,我这位‘好师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关注我呢。”
她抬头望向内门方向,那里是柳如烟,以及她那位“好师尊”清虚子所在的地方。
“等着吧,大比之上,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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