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和脚步声传来。只见两名穿着白色警服、戴着大檐帽的公安民警,跟着刚才那位热心的大叔,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同志,是你们报的案?流氓在哪儿?”为首的一位年纪稍长、面色严肃的民警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陈启和女孩。
“是的,警察同志。”陈启点点头,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就在前面那个胡同里,三个人,都被我绑着呢。”
民警一边听着,一边仔细打量陈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文文静静,不像是个能徒手制服三个歹徒的练家子。但他们没有多问,示意陈启带路:“好,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再次回到那条僻静的胡同。当两名警察看到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其中一个还胳膊诡异弯曲、惨哼不止的三个混混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手可真够重的!
那位年长的民警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刀疤脸的胳膊,确认是脱臼,又看了看其他两人的伤势,然后站起身,用力拍了拍陈启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好小子!真看不出来啊!赤手空拳,一挑三,还把他们收拾得这么服服帖帖!你这身手,练过吧?了不起!真是为民除害了!”
陈启谦虚地笑了笑,微微躬身:“您过奖了,警察同志。就是碰巧会两下子,总不能眼看着女同志被欺负。都是应该做的。”
民警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那个女孩,温和地询问了她的姓名、住址以及更详细的受害经过。女孩虽然依旧害怕,但在警察面前,情绪稳定了不少,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清楚了。
做完初步记录,民警对陈启和女孩说:“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这三个家伙,我们会带回去严肃处理!你们俩也受了惊吓,先回家休息吧。后续如果还需要你们配合调查,我们会再通知你们。放心,这种社会渣滓,我们绝不姑息!”
他让同事将三个瘫软如泥的混混拎起来,押解着往外走。临走前,他又特意对陈启说:“小伙子,今天多亏了你!见义勇为,好样的!”
陈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小事一桩,应该的。”
警察也没再多说,押着垂头丧气的三个混混离开了胡同。那位热心的大叔也跟陈启打了个招呼,推着车走了。
胡同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陈启和那个女孩。阳光透过高墙,照在刚才搏斗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喧嚣散去,危险解除,陈启紧绷的神经这才真正松弛下来。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面前这位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的女孩身上。之前情势危急,他的注意力全在制伏歹徒上,并未细看,此刻定睛一瞧,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这个名叫苏颜的女孩,确实生得极美。这种美,并非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明艳张扬的美,而是一种如同江南水墨画般清丽脱俗、耐人寻味的美。她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正是青春最好的年华。皮肤因为之前的惊吓和挣扎而显得有些苍白,却更衬得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双杏眼尤其动人,眼型优美,瞳仁是罕见的深褐色,此刻虽然还残留着些许未散的红肿和惊惧,但已然恢复了清澈,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长长的睫毛上犹自挂着细碎的泪珠,随着她轻缓的呼吸微微颤动。鼻子小巧挺翘,唇形姣好,即便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也自带一份天然的柔美。
陈启两世为人,见识不算少,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容貌,放在任何时代都称得上令人惊艳。难怪那三个混混会见色起意。
苏颜似乎感受到了陈启打量的目光,苍白的脸颊上飞起两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但她很快又抬起头,眼神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对着陈启,深深地、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说道:“同志,今天真的……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叫苏颜。”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沉重的谢意,只能再次强调,“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话语末尾,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颤抖。
陈启连忙虚扶了一下,温和地说道:“苏颜同志,别这样,举手之劳,任何人碰到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颜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微:“没……没有受伤,就是吓坏了……”她抬起眼帘,怯生生地看了陈启一眼,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充满了依赖和恳求,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忐忑地小声说道:“陈启同志……可以……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我家就在麻线胡同,距离这里没多远……”说完,她似乎怕被拒绝,又赶紧补充道,“就……就送到胡同口就行!我……我一个人有点怕……”
她的话语和神态,将一个刚脱离险境、惊魂未定的少女的无助与恐惧表露无遗。麻线胡同陈启知道,确实离这里不算太远,穿过两条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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