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刮过巷口,却吹不散翠花家小店的热气 —— 刚换的新招牌在阳光下亮得晃眼,红漆描的 “一家五口,腊肉相伴” 七个字格外醒目,招牌上画着的全家福更是离谱又可爱:翠花举着块流油的腊肉,顾夜宸胳膊上挎着腌萝卜的坛子,小宇把奥特曼举过头顶,念念抱着比她脸还大的萝卜玩偶,最绝的是富贵,它站在最右边,爪子扒着块腊肉,嘴里还叼着根萝卜缨子,活像个刚抢完食的 “功勋鸟”。
这招牌是顾夜宸特意找老木匠做的,画稿改了八遍 —— 第一遍把富贵画成了肥鸽子,被小宇吐槽 “不像我家富贵,像菜市场的肉鸽”;第三遍把念念的萝卜玩偶画成了胡萝卜,念念哭着说 “要绿萝卜,不要黄萝卜”;最后一遍顾夜宸亲自上手,蹲在木匠铺画了一下午,连富贵爪子上的纹路都描得清清楚楚,老木匠笑着说:“顾总,您这哪是画招牌,是把心都画进去了。”
早上七点,顾夜宸的车就停在了店门口,这次没穿西装,换了件灰色的棉袄,袖口还缝着块补丁 —— 是上次帮翠花搬坛子时刮破的,他特意让管家别补,说 “这样才有烟火气”。推开门时,翠花正蹲在咸菜缸边搅萝卜干,粗盐粒撒在缸里,“沙沙” 响得像下雪。
“我来帮你!” 顾夜宸撸起袖子就去拿铲子,他现在搅萝卜干的手艺比翠花还熟练,手腕一转,盐粒就能均匀地裹在萝卜干上,连缸底都不会剩。翠花抬头看他,忍不住笑:“你这手艺,再练半年就能去开萝卜干培训班了。”
“那我得把你聘成首席讲师,” 顾夜宸也笑,手里的铲子没停,“毕竟我的手艺都是你教的,学费得用一辈子腊肉抵。”
正说着,小宇和念念背着书包跑进来,小宇刚放下奥特曼,就冲过去抓富贵:“富贵!昨天你偷藏的腊肉干呢?快拿出来分我一半!” 富贵扑棱着翅膀往柜顶上飞,爪子却不小心扫掉了顾夜寒的旧照片,顾夜宸赶紧伸手接住,照片边缘有点磨损,却依旧能看清顾夜寒温和的笑脸。
“轻点闹,别碰着爷爷的照片。” 顾夜宸把照片放回原位,又在旁边摆了块刚煎好的腊肉,“今天咱们煎甜口腊肉,给爷爷也尝尝。” 小宇立马点头,乖乖站在旁边帮翠花递萝卜,念念则抱着顾夜宸的腿,仰着小脸说:“舅舅爸爸,我要把腊肉捏成小爱心,给爷爷和妈妈吃。”
顾夜宸的心瞬间软成了,赶紧拿出块温好的腊肉,手把手教念念捏形状。念念的小手没力气,把爱心捏成了歪歪扭扭的小团子,却举得高高的给翠花看:“妈妈!你看像不像小萝卜!” 翠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接过 “小团子” 咬了一口:“像!是世界上最香的小萝卜!”
上午的生意格外好,老顾客刘大爷一进门就喊:“翠花,给我称二斤减脂腊肉!我孙子昨天吃了你们家的腊肉粥,今天吵着要就着腊肉吃馒头!” 顾夜宸刚要去拿腊肉,富贵突然从柜顶上飞下来,叼着块用油纸包着的腊肉就往刘大爷手里送 —— 那是顾夜寒留下的金婚腊肉,上次熬粥剩下的,被富贵当宝贝藏在柜底。
“哎哟!这可使不得!” 刘大爷赶紧摆手,顾夜宸也吓了一跳,赶紧从富贵嘴里抢过腊肉:“刘大爷您别见怪,这小家伙把金婚腊肉当普通肉了,我给您拿新的减脂腊肉,多送您点萝卜干!” 富贵还不乐意,围着刘大爷转了两圈,“嘎嘎” 叫着像是在说 “那肉好吃,给你吃你还不要”,逗得满店人都笑了。
忙到中午,顾夜宸煎了满满一锅腊肉,还炖了萝卜汤。一家人围着小桌吃饭,小宇突然举起筷子说:“舅舅爸爸,下周学校开亲子运动会,你跟妈妈一起陪我参加拔河比赛好不好?我要拿第一名,让老师给我发奥特曼奖状!”
“好啊!” 顾夜宸一口答应,还拍了拍胸脯,“舅舅爸爸以前在公司拔河拿过冠军,保证帮你赢!” 翠花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可别吹牛,上次跟张大妈他们拔河,你还输给李婶了呢!”
“那是我让着李婶!” 顾夜宸赶紧辩解,结果被小宇拆台:“我看见舅舅爸爸被李婶拽得差点摔个屁股墩!” 满桌人笑得前仰后合,富贵趁机叼走了顾夜宸碗里的腊肉,吃得满嘴油光。
下午关店后,顾夜宸说要带孩子们去郊外的萝卜田放风筝。小宇抱着奥特曼风筝,念念抱着萝卜形状的风筝,富贵被顾夜宸装进了小背篓,背篓上还挂着块腊肉干当零食。车子开了半小时,就到了熟悉的萝卜田,冬天的萝卜田盖着层薄雪,绿油油的萝卜缨子从雪地里探出来,像撒了把绿星星。
顾夜宸帮小宇把风筝线系好,刚跑了两步,风筝就 “呼” 地飞了起来,奥特曼在天上飘着,引得小宇追着跑:“舅舅爸爸!飞得好高!比奥特曼打怪兽还高!” 念念也着急,拉着翠花的手喊:“妈妈,我的萝卜风筝也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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