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出院这天,顾夜宸差点把自己折腾成 “笑话现场”。为了衬 “小店氛围”,他特意让秘书挑了件休闲装 —— 结果秘书按 “总裁休闲” 的标准选了件亚麻衬衫,领口烫得笔挺,袖口还绣着暗纹,穿在他身上活像刚从商务谈判桌直接空降菜市场。更离谱的是,衬衫下摆还沾着昨天熬粥溅的米粒,他早上急着出门没发现,直到蹲下来帮翠花拎行李时,米粒 “啪嗒” 掉在翠花鞋上,才被小宇指着笑:“舅舅,你衣服上长米饭啦!”
顾夜宸老脸一红,赶紧把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还不忘嘴硬:“这是…… 新的时尚元素,叫‘烟火气装饰’。” 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 “哐当” 一声 —— 王大爷扛着半袋萝卜来接人,没扛稳袋子,萝卜滚了一路,有个圆滚滚的萝卜直接滚到路边煎饼摊底下,摊主以为是 “天降食材”,差点伸手去捡。
“哎哟我的萝卜!这可是给翠花腌萝卜干的好货!” 王大爷急得直跺脚,顾夜宸赶紧冲过去抢萝卜,结果跑太急,差点被路边的共享单车绊倒,手忙脚乱间抓住车把,把共享单车拽得转了个圈,正好挡住追萝卜的富贵。这只鹦鹉叼着块腊肉碎,本来想帮着追萝卜,结果被单车挡住路,气得扑棱翅膀大叫:“萝卜!我的!翠花要!”
混乱中,张大妈拎着刚蒸的包子挤过来,李婶抱着念念跟在后面,念念手里的奥特曼玩偶还掉了个胳膊 —— 是早上富贵抢玩偶时啄掉的。顾夜宸好不容易把萝卜捡回来,还没来得及递给王大爷,就被小宇拉着往小店跑:“舅舅快!我要看你给妈妈准备的惊喜!”
小店的卷闸门还是顾夜寒生前装的,有点卡壳。顾夜宸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闸门往上拉,使出了平时开董事会拍桌子的力气,“哗啦” 一声,闸门是开了,他却没站稳,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怀里的康复按摩球(他特意给翠花买的)滚了出来,正好滚到富贵面前。富贵以为是吃的,扑过去就啄,结果球弹起来砸在顾夜宸额头上,疼得他 “哎哟” 一声,额角瞬间红了一块。
“舅舅你没事吧?” 小宇赶紧跑过来扶他,念念也踮着脚帮他揉额头,嘴里念叨:“奥特曼能量传输!舅舅不疼!” 顾夜宸揉着额头笑,刚想说话,就被翠花的笑声打断 —— 她正看着闸门上挂的绿萝笑,那盆绿萝是顾夜宸从公司搬来的,花盆是印着 “顾氏集团” logo 的陶瓷盆,跟小店斑驳的墙面、挂着的腊肉串格格不入,活像把五星级酒店的绿植硬塞进了巷尾小吃铺。
“你这是把公司的‘门面绿植’搬来了?” 翠花走到绿萝旁,指尖碰了碰叶子,“不过挺好看的,添了不少生气。” 顾夜宸挠挠头,赶紧解释:“我问过花店老板,说这植物好养活,还能吸油烟,就是花盆…… 下次我换个萝卜图案的,更搭。” 他没说的是,这盆绿萝是他办公室的,昨天特意让司机搬来,还叮嘱司机 “别磕了花盆,这是客户送的限量款”,结果司机搬的时候还是蹭掉了一点瓷,他昨晚偷偷用马克笔涂了半天,才把缺口盖住。
进了店,熟悉的腊肉香扑面而来 —— 是顾夜宸早上提前来煎的,怕翠花一进门就能闻到熟悉的味道。柜台擦得锃亮,顾夜寒的旧算盘摆在上面,算珠被擦得发亮;墙上挂着的 “爸爸妈妈在腊肉香里等我们” 的小招牌,边缘被磨得有点毛糙,但字被擦得干干净净,顾夜宸还在招牌旁边贴了张小宇画的奥特曼,奥特曼举着块腊肉,旁边写着 “保护腊肉!保护妈妈!”。
“我让小宇贴的,他说这样爸爸也能看到奥特曼。” 顾夜宸指着奥特曼贴纸,声音有点轻。翠花看着贴纸,眼眶有点热,刚想说话,就瞥见煎锅旁边搭着的旧围裙 —— 是顾夜寒最喜欢的那件,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萝卜图案,之前被油溅了好几个洞,现在洞被补好了,补的地方绣着小萝卜,针脚密密麻麻,比原来的图案还精致。
“这围裙……” 翠花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补丁。顾夜宸赶紧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找裁缝补的,本来想自己补,结果缝错了……” 他没说全,其实他一开始偷偷在家练缝补,把洞补成了奥特曼的头,针脚歪歪扭扭,还不小心扎了手,血沾到围裙上,他用洗洁精洗了半天,把原来的颜色洗淡了一块,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拿着围裙去裁缝店,还跟裁缝说 “这是我弟的遗物,麻烦您补得仔细点”,裁缝听了,特意选了跟原图案一样的线,还多绣了两个小萝卜。
翠花摸着补丁上的小萝卜,突然笑了:“你是不是一开始缝错了?这针脚看着比你平时签合同的字整齐多了。” 顾夜宸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张大妈说这是夜寒最喜欢的围裙,你以前总帮他补,我怕补得不好你不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 翠花把围裙拿起来,往身上比了比,“就是有点大,等小宇再长高点,就能给他穿了。” 小宇一听,立马跑过来:“妈妈!我现在就能穿!我要像爸爸一样煎腊肉!” 他抢过围裙往身上套,结果围裙太大,套在他身上像个麻袋,袖子拖到地上,差点把他绊倒,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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