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产检定在周三上午,顾夜寒从一周前就开始 “备战”—— 提前三天给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不仅包下了整个产科门诊的上午时段,还让保镖提前去医院勘察路线,连停车场到产科门诊的距离都用步数量了一遍,说 “不能让翠花多走一步路”。
出发前的早上,他更是忙得像个陀螺:从衣柜里翻出我最舒服的孕妇裙,提前热好保温杯里的萝卜干瘦肉粥,连小宇的奥特曼玩偶都塞进了包里,说 “让小宇带着玩偶陪妹妹产检,妹妹会开心的”。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乎,阳光刚透过窗帘缝照进来,他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嘴里还念念有词:“靠垫带了,零食带了,产检手册没忘…… 应该齐了。”
车子刚到医院门口,我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 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站在门诊楼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地拦住来往的人,旁边还立着个临时牌子,写着 “今日产科门诊临时维护,暂停开放”。几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和家属站在旁边,脸上满是疑惑,有个穿碎花裙的阿姨忍不住问:“小伙子,我们预约好的产检,怎么就维护了?” 保镖刚要开口解释,顾夜寒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各位不好意思,” 他赶紧走过去,对着大家连连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想着人多会挤到我爱人,才临时包了门诊,影响大家产检了。我已经跟院长打过招呼,今天所有孕妇的产检费用都由我承担,还准备了点小礼物,大家别着急,先去旁边的休息室等会儿,很快就能安排。” 说着,他让司机从后备箱搬下来几箱有机水果和孕妇营养品,分给在场的孕妇和家属。
产科医生闻讯赶过来,哭笑不得地拉着顾夜寒说:“顾总,产检真不用这么夸张,正常排队就行,您这样反而影响其他孕妇。您爱人现在刚怀孕,情况稳定,不用这么紧张。” 顾夜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 “过度保护”,赶紧让保镖撤了牌子,把门诊还给其他孕妇,只是坚持要陪我全程产检,寸步不离。
进了产检室,顾夜寒全程紧握着我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量血压时,医生刚把袖带缠在我胳膊上,他就紧张地问:“血压正常吗?会不会太高?要不要多测几次?” 医生笑着说:“顾总您别紧张,王女士血压很正常,您这么紧张,反而会影响她的情绪。” 他这才稍微放松了点,却还是眼睛不眨地盯着血压计的数值,像在看公司的重要报表。
最热闹的是做 B 超的时候。B 超室里,医生把耦合剂涂在我肚子上,探头刚放上去,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孕囊,像颗圆润的小豆子。顾夜寒立马凑到屏幕前,身体前倾,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连呼吸都放轻了:“医生,这就是我女儿吗?她是不是已经长小胳膊小腿了?她以后会不会像翠花一样,最爱吃萝卜干炒腊肉?”
医生忍着笑,一边调整探头一边说:“顾总,现在孕周还小,只能看到孕囊,要等再过几周才能看到胎儿的肢体。不过孕期可以适量吃点腊肉,别太咸就行,萝卜干也是,适量吃能增进食欲,对孕妇有好处。”
顾夜寒一听 “可以吃”,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声音又急又认真:“张叔,你马上把家里的腊肉都换成低盐有机款,以后每天给翠花做一顿萝卜干炒腊肉,少放盐,多放萝卜干,医生说这样对宝宝好!还有,把腌萝卜干的坛子也换成陶瓷的,别用塑料的,不卫生。” 电话那头的管家连连应着,他才挂了电话,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以后你想吃多少萝卜干炒腊肉都能吃,我都给你安排好。”
旁边的小宇也凑到 B 超机前,踮着脚看屏幕,小手扒着桌子边,奶声奶气地问医生:“医生阿姨,我妹妹在里面会不会无聊呀?我把奥特曼玩偶给她好不好?等她出生后,我能喂她吃萝卜干吗?我妈妈腌的萝卜干可好吃了!”
“哈哈哈哈……” 全场的人都笑了,原本有点紧张的产检氛围,瞬间变成了 “萝卜干腊肉讨论会”。医生笑着摸了摸小宇的头:“妹妹现在还小,不能吃萝卜干,等她长大一点,就能跟哥哥一起吃妈妈做的萝卜干啦。” 小宇听了,开心地蹦了蹦,赶紧把奥特曼玩偶放在我肚子旁边:“妹妹,你要好好长大,哥哥等你一起吃萝卜干!”
产检结束后,顾夜寒非要背着我下楼。我拦着他说:“我自己能走,你别累着了。” 他却固执地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你现在怀着宝宝,不能累着,我是你老公,必须照顾好你!再说,我体力好,背你没问题。” 我拗不过他,只好趴在他背上 ——250 斤的体重,加上怀孕的重量,刚趴上去,我就感觉他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双手紧紧托着我的腿,慢慢站起来,脚步有点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调整一下姿势,生怕把我摔着。没走几层楼梯,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衬衫的领口,却还是不肯放我下来,嘴里还小声说:“没事,我能行,再坚持一下就到停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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