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味店的熏棚里,柏枝燃烧的青烟缓缓升腾,混着腊肉的咸香,本该是一天里最踏实的时刻,顾夜寒却蹲在门口,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眉头拧成了疙瘩。刚从律师事务所回来的顾夜宸,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检测报告,脚步比平时沉了几分。
“怎么样?律师说证据够不够?” 顾夜寒赶紧站起来,烟从指间滑落,他都没察觉。顾夜宸把报告递过去,声音带着点疲惫:“姜蔓的同事愿意出庭作证,但她一口咬定视频是完整的,没有剪辑,律师说还需要更多实质性证据,不然很难推翻她的说法。”
翠花端着刚煮好的腊肉粥走过来,看到两人凝重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 是不是情况不好?” 顾夜宸接过粥碗,却没喝,只是摇了摇头:“再等等,总会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穿着制服的人举着 “市场监管” 的牌子走进来,为首的人亮出证件:“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店里的腊味卫生不达标,现在要进行检查。”
顾夜寒心里一紧,赶紧上前:“同志,我们的腊味都是按标准熏制的,卫生绝对没问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没有误会,检查了就知道。” 工作人员没多话,径直走向熏棚,戴上手套,在腊肉堆里翻找起来。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举起一根沾着几根褐色头发的腊肉,对着顾夜寒说:“你看,这上面有头发,明显不符合卫生标准,现在依法要求你们停业整顿,等重新检测合格后才能营业。”
“不可能!” 顾夜寒冲过去,看着那几根头发,手都在抖,“我们熏制的时候都戴了帽子和手套,怎么会有头发?这肯定是别人故意放的!”“是不是故意的,我们不管,只看检测结果。” 工作人员拿出停业整顿通知书,放在石桌上,“签字吧,尽快整改。”
顾夜宸拦住激动的顾夜寒,冷静地说:“我们申请重新检测,这头发不一定是我们店里的。”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却还是点头:“可以,但在检测结果出来前,必须停业。”
等人走后,顾夜寒狠狠一拳砸在熏棚的木柱上,指节瞬间红了:“是姜蔓!肯定是她干的!她举报我们,还故意放头发陷害!” 翠花看着停业通知书,眼泪差点掉下来:“那店里的订单怎么办?还有那么多老顾客等着拿货……”
顾夜宸捡起地上的头发,放在证物袋里:“别慌,先把证物保存好,我找朋友联系权威检测机构,只要能证明头发是后来放进去的,就能澄清。” 他拍了拍顾夜寒的肩膀,“你先稳住,我去联系机构,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姜蔓放头发的监控证据。”
顾夜寒点点头,看着顾夜宸匆匆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棚没卖出去的腊肉,心里像被压了块石头。翠花蹲在旁边,默默捡起散落的腊肉,小声说:“夜寒,别太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过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小店关了门,门口挂着 “停业整顿” 的牌子,路过的邻居都忍不住探头,张大妈和李婶还特意来问情况,顾夜寒只能强装笑脸,说 “很快就能重新营业”。
顾夜宸几乎天天泡在外面,联系检测机构、调监控、找证人,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这天晚上,顾夜寒正在店里收拾腊肉,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顾夜宸,手里拎着个工具箱,额角还沾着点灰。
“怎么样?有进展吗?” 顾夜寒赶紧迎上去,看到顾夜宸手里的检测报告,心脏都快跳出来。顾夜宸把报告递过去,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检测机构说,头发上没有熏制时的柏枝灰和油脂,是后期附着上去的,能证明不是熏制过程中掉进去的。另外,我找到熏棚附近超市的监控,虽然没拍到姜蔓本人,但拍到她的车在举报前一天来过附近。”
顾夜寒激动得抓住顾夜宸的胳膊:“真的?那是不是就能澄清了?”“还不行,” 顾夜宸摇摇头,“监控不够清晰,不能确定是她本人,还需要找更多证据。我已经联系了朋友,明天去调取更远的路口监控,应该能拍到她下车的画面。”
两人决定连夜清理熏棚,重新整理腊肉,为重新检测做准备。顾夜宸搬来梯子,爬到熏棚顶部,检查通风口是否有异常;顾夜寒则戴上手套,把腊肉一块块翻出来,仔细检查有没有其他异物。
“小心点,别摔了。” 顾夜寒抬头,看到顾夜宸在梯子上不稳,赶紧扶住梯子。顾夜宸低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愣了愣,之前因为姜蔓产生的隔阂,好像在这一刻淡了些。“你也注意,别被腊肉油蹭到衣服。” 顾夜宸笑着说,伸手递过一瓶水。
顾夜寒接过水,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突然想起以前两人一起修屋顶的日子,那时候虽然也有矛盾,却总能一起扛过去。“哥,” 顾夜寒的声音有点沙哑,“你明明还在生我的气,为什么还要这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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