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被放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祖祖建立温家,就是为了杀出一条路,让温家的儿女以后能够有更好的、更自由的生活。”
“温家从来不是为了权力存在的,只是为了让女性的血脉在这个垃圾世道生存的更好一些。”
“祖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温家做大做强,她更没想过要后人和她一样辛苦,守住自己的财富,那是男人才会有的想法。”
“她希望后代能够快乐、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祖母死前过的很开心,母亲一直也很开心,直到我出生。”
“他们一直都……做到了‘温家女人’应该有的样子,就是按自己想要的生活。”
“外人懂什么,没有守住温家?温家从来就不是需要守的东西。满脑子都是权势的人,看别人都是软弱可欺的,自己有多少本事,是不是像自己要求别人一样强悍完美?不过是些张着嘴聒噪的东西,不用管她。”
闻婶叹了口气,“可您就……太委屈了。”
温湘鸢笑了,“我?难道牺牲母亲,让母亲或者祖母成为机器一样满心都是算计,一步不能走错的人来保全我我就不委屈了?”
“我没那么自私。”
她声音变轻,“自己的路自己走,母亲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和爱人在一起,生儿育女,她做到了。”
“我那废物父亲借着她的天真和爱欺骗了她,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父亲的。”
“母亲走了她想走的路,如果我也想走这条,我自然可以。”
“只是我不想。”
温湘鸢和镜中的自己对视,她很少和外人说自己真心的话。
南悦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痛苦,而且温湘鸢在他们面前总觉得是罪人,罪人不应该诉说自己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温湘鸢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毁灭联邦,是她自己想走的路,没什么好委屈的。
自己要走的,爬也要爬着走完,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既然是我要走的路,自然不需要别人帮我铺路。”
“温家的家训,从来都不是青云志,而是做自己。”
温湘鸢转头看向闻婶,这个有着母亲基因的人造人此时早已泣不成声。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母亲应该为我做好一切,而不是这样离开。现在才知道,母亲在是母亲前,应该先是她自己。”
“我相信,祖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一位温家的女人,至于其他多嘴的人,他们算什么?来评判我温家的女人?”
温湘鸢脸上褪去了始终戴着的温柔的面具,尽显傲气。
“看不上满心是爱,真心付出的人?巧了,我刚好就是冷心冷情没有一点人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我倒想看看等到大厦将倾众生平等的那天,他们又有多喜欢我。”
温湘鸢嘴角嘲讽地勾起,“哦,不对,我不在意他们喜不喜欢我。”
闻婶叹了口气,上前帮她戴上项链。
小姐才不是冷心冷情的人。
温湘鸢去见了白嵘,她在总统府呆了1个小时。
所有仆人都担心温湘鸢会生气,毕竟温湘鸢可不是之前那个花瓶继承人,现在她对温家的掌控和势力今非昔比。
虽然不会直接和总统府对上,但是为难他们这些下人是很容易的。
可温湘鸢并没有任何不满。
总统府的下人见过的联姻的女人多了,大部分都是被家族推出来的提线木偶。
但木偶也是会有脾气的,就算不敢对着联姻对象生气,但是发点小脾气,脸上挂点脸色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可温湘鸢没有,她举止优雅,一举一动赏心悦目,不像是被马上要结婚的未婚夫拒之门外的妻子。
又过了一会,有人出来了。
不是白嵘。
是清巳。
之前和温湘鸢有过一面之缘,是白嵘最近最喜欢的女人。
清巳穿着一身拖地的银色真丝深v长裙,褐色的长发光亮柔顺披在身后,她赤脚走了过来,挥挥手。
“你们都下去。”
下人们交换了个眼神,虽然想要留下来看个热闹,却没有人敢用生命吃瓜。
清巳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出身一般,只是个三级公民,但是长得漂亮。
她的漂亮是那种很精致的、像是明星的漂亮,是白嵘会喜欢的样子。
听说现在她家里的安保公司也水涨船高,接到了不少生意。
下人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评估着谁更好看,带上门退了下去。
门落了锁,清巳将手里的香槟杯放下,整个人的神色舒展开,露出个真心的笑。
“您来了。”
温湘鸢打量着她,清巳和第一次在总统府见到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她更加懂得打扮自己,长期金钱的滋养下品味和举止也好了不少。
“白嵘呢?”
清巳的笑容淡了些,“在睡觉。”
“暂时不会醒,我知道您不想见他。”
清巳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让您等那么久,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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