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风还带着聚星渊晨露的凉意,宁天与百里松毅等人的脚步声已急促地打开殿门。
玄色衣袍下摆扫过门槛时,宁天甚至来不及拂去肩头沾染的草屑,目光便如炬般锁定大殿中央 —— 那里,正藏着关乎阵基安危的关键。
“起!” 宁天双指并拢,迅速掐出三道玄奥印诀。
指尖灵力涌动的刹那,地面突然传来低沉的震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缓缓裂开缝隙,一座半人高的巨大沙盘从地底升起,沙盘之上,聚星渊的山川脉络、地脉走向以微光勾勒,连每一处阵基的位置都清晰可见。
紧接着,沙盘之下的石柱缓缓升起,石柱顶端托着的 “黄土息壤” 阵基骤然显露 —— 阵基石面泛着温润的光泽,细密的纹路如蛛网般交织缠绕。
有的如奔涌的江河蜿蜒,有的似苍劲古木盘根,淡金色的灵力在纹路间若隐若现,像沉睡千年的秘语在悄然搏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神秘气息。
“宁天大人,您快看这儿!” 百里松毅快步上前,花白的胡须因急切微微颤动,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悬在阵基左侧两条格外深邃的阵纹上方。
这两条阵纹比其他纹路宽出近半,边缘泛着暗沉的褐光,像是强行嵌入整体阵局的异物,却又与周围纹路紧密勾连,仿佛天生便该在此处,透着难以言说的诡异。
“我们翻遍了松声圣主的手札,又对照归藏地脉五行阵、诛逆五行封印大阵的残卷,还查了二十余本阵术古籍,熬了足足七夜,总算摸出了截断这两条阵纹的法子!”
这话如石子投入静水,殿内瞬间热闹起来。
站在百里松毅身旁的老阵术师扶着阵基边缘,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松声圣主手札里提的‘异纹需以异阵制’,可算让我们用上了!”
另一位年轻些的阵术师攥着卷泛黄的古籍,指着其中一页:“归藏阵的地脉流转图,跟这阵基的灵力走向竟有三成相似!我们就是从这儿找到五行制衡的思路!”
还有人补充道:“诛逆阵的封印节点才关键,教我们怎么精准掐断灵力脉络!”
众人七嘴八舌,话语间满是连日钻研后的豁然,连眉宇间的疲惫都被兴奋冲淡,每个人都急于将自己的发现倾诉出来,仿佛要将这几日的煎熬与喜悦一并倒出。
宁天静立在阵基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石面,感受着纹路下微弱却坚韧的灵力脉动。他没有打断众人,只是凝神聆听,神色凝重而专注。
听到 “五行制衡” 与 “封印节点” 的结合之法时,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当有人争论 “绝灵阵范围大小” 时,他眉峰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在阵基边缘轻点,陷入深深的沉思 —— 目光在那两条突兀的阵纹上反复停留,像是在拆解一团缠绕的丝线,试图理清每一处灵力的走向。
待殿内渐渐安静,宁天终于收回目光,微微眯起眼睛,指尖在阵基上轻轻划出两道弧线,恰好对应那两条额外阵纹:
“综合大家的意思,思路该是这样 —— 以这两条阵纹为基,布一道小型绝灵阵,再借净灵刃的锋芒,斩断它们与原阵纹的灵力联系,我说得没错吧?”
“正是!宁天大人明鉴!” 百里松毅立刻应声。
他往前凑了凑,目光紧紧盯着那两条阵纹,神情愈发专注严肃:
“这两条阵纹看着突兀,实则是阵基的‘灵力支流’,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最开始也摸不着头绪,直到翻到三代圣主手札里那句‘凡异纹必有异根,寻根方能破局’,才总算有了方向。”
他顿了顿,伸手虚指沙盘上归藏地脉五行阵的位置:“后来我们对照归藏阵的阵图 —— 您也知道,那阵能引大地五行之力循环往复,如大地呼吸般生生不息。
我们发现,这两条阵纹的灵力波动,竟与归藏阵中‘土生金、金生水’的脉络有几分相似,便想着借五行制衡的道理,先稳住它们的躁动。”
“至于诛逆五行封印大阵……” 百里松毅的声音沉了几分,眼中多了些郑重,
“那阵以封印见长,阵图里记载的‘断灵节点’之法,简直是为这两条阵纹量身定做!我们反复比对了百次,确认只要找准节点,再借绝灵阵隔绝外界灵力干扰,就能用净灵刃干净利落地切断联系,还不会损伤原阵基!”
他说着,语气中满是笃定,仿佛已看到阵纹被成功截断的景象。
百里松毅的指尖仍悬在 “黄土息壤” 阵基的纹路上方,话语却愈发郑重,仿佛在诉说一段浸满心血的钻研历程:
“为摸清这两条阵纹的脾性,我们还翻遍了藏书阁里压箱底的阵术古籍 —— 有的是千年前阵术大宗青峰门传下来的手抄孤本;有的是几百年前紫电世家世代供奉的绢布阵图。
我们几人围着那些古老的文字与图案,逐字逐句地抠,连批注里的只言片语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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