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瘴谷中心的空地泛着青灰色的光,地面裂开蛛网状的沟壑,深褐色的泥土里翻涌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周遭没有任何植物蔓延至此,只有几株枯死的老树桩歪斜地立着,虬结的枝干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只只扭曲的手。
冰凉的青灰色地面透过衣料侵蚀着肌肤,与体内翻腾的热气形成诡异的平衡,让宁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万瘴谷中心的空地死寂得可怕,龟裂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沟壑,深褐色的泥土里翻涌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几株枯死的老树桩歪斜地立在四周,虬结的枝干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只只扭曲的手。
他指尖在胸口快速结印,当最后一道印诀落下时,丹田内的九幽冥气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奇经八脉疯狂奔涌,带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起初只是涓涓细流,玄色的气流在经脉中蜿蜒游走,所过之处留下刺骨的寒意。
可当气流行至九幽冥核时,突然爆发出惊雷般的轰鸣。无数细小的气旋从丹田深处涌现,如同被惊动的蜂群,顺着血管壁疯狂攀升,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龟裂的地面上,瞬间被玄色的气浪吞噬,连一丝水渍都没留下。
那些九幽冥气像是带着倒刺的钢针,每一次流转都在经脉中撕开细小的伤口,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宁天能清晰地感觉到血肉被寒气冻结又被气流撕裂的痛楚,视线开始泛起猩红,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不能慌!他在心中对自己呐喊,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维持着清明。
脑海中浮现出古籍里记载的突破心法,双手缓缓抚上小腹,引导着那些狂暴的幽冥气按照周天轨迹运转。
第一圈走得艰难无比,气流在肺经处三次溃散,每次重组都伴随着骨骼错位般的剧痛,让他差点瘫倒在地。
当第七圈运转完成时,九幽冥气终于凝聚成一道手腕粗细的黑色洪流。
它们不再冲撞经脉,而是顺着固定的轨迹奔腾不息,在血管壁上撞出沉闷的回响,像是远处传来的战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宁天的皮肤泛起淡淡的青黑色,周身腾起肉眼可见的寒气。
地面沟壑中翻涌的九幽冥气被这股寒气吸引,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却在靠近三尺之地时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空气中。
腥甜的气息在此处浓郁到化不开,仿佛能凝成实质,黏在他的睫毛上,让他每眨一下眼都觉得沉重无比。
宁天大喊道:“焚一,开始吧——!”
焚一得令以后,四百六十八只焚天兵蚁一同释放出体内的天罚之力,红色的电弧如网一般交织在一起,最后形成光罩笼罩了整个空地。
“宁天大人,战阵已成——!”焚一喊道。
“该融合天地了。”宁天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坚定。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喉头的腥甜,舌尖还残留着咬破嘴唇的血腥味。
宁天缓缓闭上双眼,意识从剧痛中抽离。
起初像是坠入无底的深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九幽冥气奔涌的声响在耳畔回荡,如同千军万马踏过荒原,震得他意识发颤。
他试着放空思绪,想象自己化作空地上的一粒尘埃,随着弥漫的黑气浮沉,感受着这片土地的脉搏。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忽然亮起微光。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 他的意识仿佛被无限拉伸,覆盖了整个空地,甚至能触碰到边缘枯死的树桩里残存的微弱生机,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
脚下泥土的腥气,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味,甚至地面沟壑里黑气流动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地传入感知之中,构成一幅鲜活的画卷。
天地之力像是冰冷的潮水,轻轻包裹住他的意识。
宁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方才突破的剧痛如同隔世之事,只剩下气流在四肢百骸中流淌的舒畅,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视野里忽然飘过一缕淡绿色的微光。
它从空地边缘的阴影中钻出来,带着草木枯萎前最后的清新气息,小心翼翼地探向宁天的意识。
这是木属性之力,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在靠近时透出一丝不甘的韧性,像是风中残烛般挣扎着燃烧,不肯轻易熄灭。
宁天的意识微微一动,那道绿光便瑟缩了一下,却没有退走,只是在不远处盘旋,像是在犹豫是否要靠近这个陌生的存在,带着几分好奇与警惕。
紧接着,一抹橙红色的火焰从地面的沟壑中跃出。
它比绿光活跃得多,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宁天的意识周围跳跃舞动,却总在靠近绿光时收敛几分热度,像是怕惊扰了这微弱的生机,透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这是火属性之力,充满了蓬勃的活力,却在此处透着一丝压抑,仿佛被周遭的死寂束缚着,难以尽情燃烧。
宁天正看得入神,一股湿润的气息突然从侧面涌来。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道蔚蓝色的气流正顺着地面的沟壑蜿蜒流淌。
它没有火属性的张扬,也没有木属性的羞怯,只是灵动地穿梭在意识边缘,所过之处,干涸的地面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带来一丝生机。
这是水属性之力,柔和、包容,却在此处显得格外珍贵,像是荒漠中的一汪清泉,滋润着这片干涸的土地。
三种属性之力在意识空间里缓慢地流动,彼此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它们像是三个在绝境中相遇的旅人,在这片由天地之力构成的空地上各自徘徊,带着一丝警惕,又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共同抵御着周遭的死寂。
就在宁天以为这便是全部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紫电。
那道紫色气流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横冲直撞而来,所过之处,木、火、水三种属性之力纷纷退避。它裹挟着天雷滚滚的轰鸣,周身缠绕着细碎的电光,每一次摆动都让意识空间剧烈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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