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正要去破屋里歇息,还未进门,瘦小的摸了摸肚子,觉得饥饿。
“走了这么久老子都饿了,吃完再睡吧,你吃不吃?还留着半坛酒呢也拿出来一并喝了。”瘦小的问道。
“你自己去吃吧,我先睡了,酒留着明天再喝。”大汉揉了揉进门,也不点灯,倒在炕上便睡了。
“懒猪。”瘦小的骂了一声,进了素日里摆桌吃饭的屋子,里面存了不少吃食,以备几人在寨里时享用,干肉果脯都不少,瘦子刚进门才想起忘了点灯,往里走了几步又想不起来打火的在哪,正犹豫着去另一间屋子拿,却听闻身后传来动静,瘦子一转身,只见一个高大壮硕的黑影,比和他一起的那个看起来壮硕不少,仿佛更加肥大。瘦子看不清,只当来人是和自己一起的,于是自顾自的骂了一句:“又变卦啦,没看见黑灯瞎火的,还不点灯。”
话音刚落,瘦小的便闷哼一声,缓缓向后倒去,未发一言,月光从窗户透进一缕来,只见那瘦小的头已经滚落在了地上,鲜血在他脑下徐徐流成了一滩,只那双眼睛还睁得圆溜溜的。
那先躺去睡了的汉子,已经快入了梦,听闻门口有动静想是那瘦子吃完东西回来了,也懒得理他,即刻翻过身去继续睡,不想身后的脚步扎实厚重,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往来他们的人没一个有这样厚重的脚步,这汉子觉得不对,脑袋即刻清醒了,他刚起身去看,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扼住了脖子,他还未来得及喘息,脖子便在片刻间被捏断了,人也向身后的墙上靠去,一颗头重重得垂在了胸前。
缘生半夜未睡,安静躺了许久,逐渐也恢复了点精神,可身体被绑得严实实在动不了,原本靠左手使出灵力,然而眼下两手均不能行动,她只能念起心法,原本浑身灵力汇聚了,可又要受镯子的辖制,实在不能助她逃开。缘生反复想着,都是双手被束缚才不好发力,要是能放出手来还能抵抗这些人,否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得想办法让他们放开自己才是,缘生心里反复念着,也想不出别的,疲惫之下,她后半夜里终于支撑不住,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凉风袭来,缘生惊得立即醒了过来,见那人还睡着,自己小心移了下锁链,不料锁链即刻发出声音,所幸那人没醒,可她也不敢妄动了,犹豫了一会见那人忽然伸了伸腿,吓得缘生赶紧闭上双眼。
这大汉醒来看了缘生一眼,打了声哈欠便走出门去,来到存放吃食的地儿,刚踏过门槛,进门一转,便见到满墙满地的鲜血,那瘦子胸间的衣衫被撕开,心间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一颗心不知哪里去了,只有一颗头落在尸身的脚边,而那瘦子的眼睛还茫然盯着前方,大汉登时被吓得向后倒去,不想被门槛一绊滚出了门外。
“什么人?什么人在此?”大汉惊恐万分,赶紧拿起柴屋门口的大刀,他眼里皆是恐慌,额间也掉下滴滴汗珠来,他强做镇定,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没有他人的踪迹,又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慌之下将大刀对准平日休息的屋子,屋门紧闭着,他只能一步步慢慢向前逼近。
“大张?你可在里面?”大汉大声唤道,可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犯了蠢,若真有其他人岂不是此刻被惊动了,可又转念一想怎么自己和那小娃娃一夜安稳,想是来人也不是个难办的,于是壮好胆子就要拿刀砍进门去,却不想刚提起大刀还未落下,两扇破门便从里冲开直扑他的脸,大汉扑来的破门拍在脸上,一连退了好几步,他吃痛的捂着鼻子,待看清屋内时,一时被震惊得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妖!妖怪。”
原来那屋里站着的,是一只高大肥硕、体态臃肿、猪面人身的野猪妖,那两只弯獠牙长长的向上卷起,一嘴大牙满是血渍,看上去甚是恐怖。大汉何曾亲眼见过这等妖怪,见状转身就要逃跑,却见那妖怪不紧不慢的从门内摇了出来,立身一定,扔出手上的斧子,只一片刻,那大汉的脖子和脑袋便分了家。
缘生听见外面的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见没人盯着自己了便赶紧蠕动起来,看能否挣脱那锁链以及手脚的绳子。
“敢打扰你猪爷的好觉,找死。”野猪妖摇了摇脖子,又伸了伸腿脚,正欲收回斧子,却听见柴屋的动静,于是一把收来斧子,眯着一双兽眼向柴屋移去。
“哦!好生水灵的娃儿!”猪妖看见缘生口水即刻便落了一地。
缘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妖怪,纵是嘴被一片布勒得紧紧的,也被吓得尖叫出声。
“别怕别怕,猪爷今天饱了,明个饿了再吃。”野猪妖费力得挤进屋门,用斧子将锁链从中砍断,又一把抓住缘生的衣领,拎小鸡似的将她提溜了起来。
“啧啧啧,你不是人?”野猪妖拱着鼻子沿着缘生周围闻了一圈,缘生被吓得冷汗直流,半句话也不敢说,只是惊恐得喘着粗气。
“那不是更美味了?”野猪妖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喷涌出来的味道又臭又腥,缘生看见他满口血色黄色相间的尖牙,更是被吓得瞪大了双眼,想哭也是不敢,唯恐惹怒了他。
“别怕啊,猪爷就喜欢你们这些娃娃,这口感岂是那些糙汉子能比的。”野猪妖大声笑道,将缘生提溜着出了门,轻轻放在了地上,又解开她口中的布条。
“别怕,哎,吓坏了可就不好吃了!”野猪妖抚着缘生的头轻声劝道,缘生此刻呆若木鸡,许久才缓过神来,再见到远处地上的躯干和一颗人头时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夜的经历她还没搞清楚,直到此刻,惊吓过度,她甚至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一场恐怖的噩梦,只是祈祷着赶紧醒来。
“可不许跑了,要是敢跑,今天就吃了。”野猪妖凶道,见她恐惧,量她一个小娃娃自是不敢,便移到那大屋前打起瞌睡来,见风大,又挪到柴屋背面正巧能看见缘生,免得被她跑了。而缘生此刻坐在地上,手脚皆被绑得严实,她静静地呆坐在原地,泪水不自觉的涌落下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了。
不一会日头出来,晨间的阳光照进寨子,缘生像是觉得就这样了,最后一眼能看见阳光也很好,正想着,却听远处传来马鸣声,原是那道长和驼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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