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离哪里不知这都是魔族的诡计,可挚爱就在眼前,就是清楚真假,可对方的身影还是引他愣神片刻,而正在这间隙,背后忽然冲来一掌,好在浮离有所预料,这才躲得及时,没被击中。可他转身再看,袭击自己的那人和阿燃,都已经隐入黑雾,不见踪影。
他不敢再多停留,否则只会深陷于此,只将破晓划破黑雾,在眼见劈开一道路,光芒涌入,浮离正可以先离开黑雾,然而就在这时,四面八方,都传来阿燃的声音。
“浮离,你快走。”阿燃大声喊道,四处都是她的回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层层回响,穿进耳中。浮离就是知道这是魔族蓄意蛊惑自己,可听见心爱之人的惨叫声,他不由得心乱如麻。而他也知道自己被乱神的片刻,魔族定会袭来,于是急忙先化出结界护身,亦是狠心往外冲去。
“浮离,你的妻子此刻也与你一般,深陷魔障,你不想着救她,只想自己逃出去吗?”陌生的声音传来。
浮离转身,一记破晓划过,身后的一团黑色的身影瞬间消散。来人只不过是幻影而已。他不敢停留,眼见此前被劈开的一条道路又被魔障吞没,他只能再破开一条新路。
而这时刻,忽得两个黑色的身影冲来,与浮离交起手来。对方是魔族,惧怕破晓,所有都是幻影假身,一番打斗,对方并未占得上风,浮离见此化出阵法,金光倾泻,将幻影击退。可四周的魔气在他们打斗的期间已经围得更加严实。
浮离知道不能一直身处魔障与对方纠缠,于是又用破晓劈开眼前的魔气,在这时刻,光芒穿进,不等浮离出去,那光芒瞬间又被两人的身影挡住,仔细看去,竟是晕过去的阿燃被身着黑袍的一人扼住了咽喉。阿燃面色苍白,安静的闭着眼睛。
“果然,幻象不能使你信服,那就只能给你见见正主了。浮离,这可不是幻象,她是你的结发妻子,江燃。你当真忍心丢下她独自离开吗。”黑袍沉声问道。
浮离并不应答,只将目光沉沉落在阿燃身上,想看个分明。
而在此时,一股力量忽得从浮离背后冲来,浮离即刻躲过,然而这道寒光从他眼眸之中划过,正是罗刹!他看得分明。
罗刹划过,虽然未曾伤到浮离,可却直奔那黑袍的手中。
浮离常年专注玄晖炉的神兵,是真是假,他怎会分不清,只方才一眼,寒光落入眼中,他便认出了罗刹。
“怎么,你不信?那我就动手了。”黑袍一手抬起罗刹,森森利刃直逼阿燃的脖子。
“住手!”什么幻象,浮离哪里还分得清。若没有罗刹便也罢了,他还能想办法求证,可罗刹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真的。阿燃带着罗刹几乎从不离身,可此时,罗刹却落入对方手中,那阿燃...
接连下来,浮离已然被乱了心智,即使深知魔族惑心,可罗刹在对方手中,爱人、妻子就在自己眼前,他断不能毫不在意。
“你想要什么?”浮离沉声问道,对方与自己纠缠许久,骗自己离开朝日峰,又用阿燃胁迫自己,必然是有目的。
“要你的命。”黑袍沉声应答,语气很是平静。
浮离并不做声,只暗自结阵,手中的破晓已被阵法换做假象,而真的破晓已隐约从那黑袍的身后显现。浮离一手发力,破晓忽得窜出,直穿过黑袍的胸膛,听得一声惨叫,那黑袍瞬间化为黑雾朝四周散开了。
可阿燃没了支撑,瞬间向下倒去。
“江燃。”
成婚那时起,他便开始日日惶恐,生怕阿燃在西方当差有什么危险和意外。他已再明白不过,结为夫妻便意味着密不可分,而阿燃于他便成了软肋,深刻的融入了他的身心,成为他心里最惧怕的被外界伤害的所在。而这份恐惧,也成为了他的执念。魔族,何尝看不透这样的心思,他们正可以从此下手。
阿燃从黑雾之中摔落下去。哪怕知道魔族惑心,这极有可能是诡计,对方仍是是幻象,可浮离到底害怕这是真的,任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挚爱从上空跌入地面,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急忙跟下去,将阿燃揽入怀中。而此片刻,他似乎亲眼看见眼前有一个明晃晃的陷阱,他隐隐有所直觉,却还是情难自抑,仍旧奋不顾身冲进对方的陷阱,可等他的会是什么呢,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浮离...”阿燃逐渐转醒,她看见浮离忧心的神色,不觉伸出手来,轻轻覆上浮离心前。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阿燃满是歉意。
“没事。”任是浮离,此刻被乱了心,也探不明真假,他正想带阿燃先避开涌来的魔气。可话音刚落,心间的五指已成锋利的爪牙,钻入他的胸膛。撕心裂肺之余,他甚至感受到那锋利的爪牙还在心间缓缓移动,紧接着,五指利落的一收,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就此被剥离出去。
原来心间的伤这般令人难以忍受,这一瞬间,浮离只记起阿燃以往受过的伤痛,她每次都说没事,可今日自己也亲身体会了,竟是这等猛烈的,深入骨髓的痛楚。浮离不知这一刻到底是自己心痛,还是心疼往日的阿燃,又或是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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