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人呢,敢这样大胆,加害一国之君?”弘煜喃喃说道。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眉目,如今这事有一点奇怪,那人有施咒的能力,本来直接就能取人性命,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只让你父亲昏睡。但也有可能是看重文帝这个一国之君的权利吧,毕竟大权还没定呢。说来人间的事,关系到皇家的,不是宫中的皇子争储君,就是朝堂之乱有人谋逆,再不济就是后宫纷争,或许是有哪个妇人心思歹毒呢。”老狐喝下一杯,只可惜茶凉了滋味不足,他咂了咂嘴,放下杯子,便也不再喝了。
“隔墙有耳,我们借一步说话吧。”弘煜说道。
“不用不用,就在这吧。”老狐说罢便支起了结界,又说:“你只管说,这会没人听见了,你父亲也听不见。”
“我其实有许多事从未告诉你们,就连阿燃也不知道。”弘煜轻声说道,老狐坐正了,沉声说道:“人人都有些事埋在心里,要是实在不便开口,就算了。”
“也不是不便开口,只是原想一切了结不再提了,只是如今父皇这样,我当年的事恐怕与此有关,我不能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了。”
弘煜坐到一边,徐徐道来,章北也跟着坐下。
那年秋猎,太子策马在前,二皇子,三皇子还有弘煜,一众侍从在后,弘煜不想与他们一同追赶同一只鹿,便往另一边去了,而太子路过一片斜坡时不慎从马上坠落,径直滚落了下去,等弘煜随后赶到时,一众人围着,太子鼻间尽是血迹,人也昏迷了。从那之后太子卧病在床,太医都说太子头部重伤,皇帝震怒,可太医们用尽办法也不能治愈,太子就此而去了,文帝和皇后伤心不已,却也只能接受。
弘煜说到此处,老狐喃喃道:“这听起来也只是太子的意外,不像是和你父亲有关。”
“正是那之后才奇怪,不到一年我也生了重病,遍寻医师都不能治愈,我母亲悲伤,夜夜跪在佛堂为我祝祷,有一日疲累不堪昏了过去,她梦见有一和尚来为我探病,说我中的世间奇毒,又告知何种草药能解。我母亲醒来竟然记得清清楚楚,于是遣人去宫外搜寻了这些药,果然我的病便好了,也是那次我告知了母亲,我见过了神谕,终有一日要去历劫。那时我与母亲商量了一番,仍然不知谁投毒害我,但我极少出宫,必定是宫里的人,他在暗我在明,未免打草惊蛇,我便一直装病,直到阿燃来将我解救了出去。”弘煜说到此处,想起之前贵妃哭着对他说的。
“你既非寻常人,若有一日能出宫便走得远远的吧,否则日日留在这里我们只会提心吊胆,你是皇子,所牵涉的无非是朝堂和后宫,如今有人害你,你留下来只会卷入这些纷争,就是性命也难保,只恨我这个做母亲的无能,无力保护好你。若有机会,你不如一走了之。我不求别的,只求我的儿子平平安安,一世顺遂。”
“母妃,不管什么历劫,我绝对不能离开你,如今有人害我,若是我走了没人护你,他们再加害你怎么办,我这就去告诉父皇,把这事查个明白!”弘煜愤怒地起身就要去告诉文帝,贵妃却立即将他拦下。
“不可,他们针对的是你,我只是一介妃嫔,又不曾得罪过谁,不会有人害我,可你是皇子,又得你父皇宠爱,必是有人心生嫉妒才加害你。可惜母亲出身平凡没有家族势力,不能护你。若是陛下追查下去,激怒了那人,只会更加将你逼入险境,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装病。饮食我已经换了,也不会再见外人,暂且忍耐一时,等你按神谕的指示历劫,那时便能从此处逃离了,何须再陷入这场旋涡。”贵妃认真劝道。
“神谕并未说我什么时候历劫,若是装病,要装多久呢,几日几月也就罢了,可若是一年半载,十年二十年,我难道要一直装下去吗?”弘煜不敢想象。
“儿子,你我在宫中从未树敌,却有人这般害你性命,可见他心思歹毒,又有胆量,想来身份必定不简单,不是能轻易查清楚的,更不能挑明了激怒他,眼下能做的只有装病自保,至于时日,只能拖一日算一日了,以后再想别的办法。”贵妃思索着说道。
弘煜那时想了许久也没个头绪,只能先装病,一边想其他办法,所幸阿燃不久便来了。贵妃劝他离开,弘煜也想自己一介凡人之躯,困在深宫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出去历练一番长长本事,便跟着离开了。不想近日来心神难安,再回来自己的父亲也险些被加害。
“太子离世,之后必涉及储君之争,你身为皇子虽然得文帝宠爱,但在朝堂并没什么势力。再说储君之位按资排辈,还有两个皇子在前头呢,若是为了争这个,也轮不到你吧。到底是什么人要拐着弯来害你呢?”老狐疑惑道。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弘煜摇了摇头,他最想知道谁害得他,可之前想了许久也没个头绪。
“这事奇怪的是,太子前脚离世你后脚就遭这样的祸端,两者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吧。”老狐翘起腿来,又问道:“你与其他皇子还有嫔妃相处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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