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燃的眼中,浮离平生酷爱的便只有三件事,炼丹、造神兵和修道,除此之外的人或事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些过眼云烟,无足轻重。且他这个人枯燥的很,也不喜言笑,和他说话阿燃总觉得没趣儿,从来都得不出个讨喜的话头,阿燃无数次被气得半死,但好在,她和乘澜最是闹腾,还常在浮离忌讳的地方蹦跶,因此,也时常惹得浮离生气,算是能扳回一局。
浮离的法术实在厉害,打小便在灵力法术上压阿燃一头,阿燃自小心里便是不服气,想着哪天自己定要越过他才行,然而小时候都还有追赶他的希望,等到长大成人,阿燃自知和他的差距,这样的心思也渐渐淡了。
虽说浮离枯燥,但除了炼丹钻研神兵这些,也有些趣事在,仙子们很多仰慕他,芳心暗许的也不在少数,然而浮离是出了名的性情冷淡,仙子们自然不敢直接去招惹他,于是她们便调转目光,瞄准了阿燃这个“中间人”。
阿燃和乘澜、浮离他们常在一处,乘澜自不用说,虽然也生得标致,但儿时实在恶名远扬,长大后仙子们仍懒得理他。阿燃那时在苍溟山沉迷道法还很少与他人交往,除了修行便是守在师父的殿中,有时日日和浮离在太初或卯谛的殿中修行问道,如此一来,仙子们便想通过她跟浮离搭话又或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最初阿燃也不大乐意,觉得扰了清修,可是仙子们实在热情,只是传个书送个信物,便也少不了阿燃的好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仙子们都拿来送她,阿燃本也不喜好这些,可那些糕点实在美味,至今还令她念念不忘,如此一来,阿燃便忍不住“收受贿赂”,还自封“信使官”,乘澜见此说叫信使官不合适,于是亲切地称她为“狗腿子”。
既做了信使官,受了不少好处,自然要办些实事,于是阿燃忙前忙后传起信物来,记忆犹新的便是那些“情诗”和仙子们亲手缝制的荷包了。
荷包在麒麟族中要么是献给长辈,要么就是赠予心仪的男子,如此心意已经过于明了,可是每每阿燃私下里拿给浮离,并认真地说着是哪位仙子赠予他的,他总是丝毫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便转手扔进丹炉,姑娘们的心意就这般化成了灰烬。阿燃无奈,只得婉转的向仙子们转达心意化作灰烬的事实,仙子们听了都掩面而泣,哭着跑开,每每如此,阿燃都忍不住摇头叹息:这世上又多一个为情所伤的人儿。
而那些情诗更是颇有意思,起初阿燃本着不能偷窥仙子们的书信的原则,一概都交给浮离,自己绝不看一眼,可是果不其然全都葬身火海。其中有一仙子伤心多次却还不肯灰心,更是不想浮离直接烧了看都不看,半点不明白她的心意,于是便又重头都写了出来,让阿燃读给浮离听。
“我读给他,他要是还拒绝怎么办啊?”阿燃为难的问道。
“这......”仙子也很是忐忑。
“凡间有赶鸭子上架一说,依我看,不如当着多个人面读给他,人多了他总不能就直接拒绝吧,我不信他会这样伤人家的心。”阿燃忽然想到,可她也是脑子一热,全然忘了浮离性情出名的冷,哪里会在乎别人的心思。
“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要知道了,多丢人啊。”仙子很是犹豫。
“也是,我倒漏了这个,毕竟是情诗,哪能给这么多人知道呢,我疏忽了,还是单独拿给她吧。”阿燃一拍脑门儿。
“等下,他拒绝了那么多人,单独给他大概也难有机会,不如兵行险招,若是在外人面前他都能直接拒绝我的心意,那我就再也没可能了,从此再也不缠着他。”仙子咬牙,当即下定了决心。
于是那日,浮离一边守着太初真人殿中的炼丹小炉,一边翻看古籍,正欲研制新的丹药,一众仙鹤小童也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看火的,扇风的,查阅古籍的,择草药的,跑腿的,但也无人吵闹,大殿安静如常,此时,却见阿燃捧着一个盒子轻声来到大殿之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然后清了清嗓子。浮离看了她一眼只当是又要哪般胡闹,从小见她不做平常事便也习惯了,于是无心搭理仍专注古籍。
而殿上的阿燃不急不缓地打开手中的盒子,拿出一打书信来,拆开一封随即大声诵读了起来。
“白雪皑皑,寒风凄凄,相思缕缕,驰念依依......”还未读完,阿燃便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一般。”随即拆开另一封。
一众仙鹤小童不明所以,全都疑惑地看着她,浮离眉头一皱也不知道她是何意。
“月冷霜凝重,孤寒在此时,我心生如许,暖意恨愁云。这个有点短!”阿燃拿起信封又读到:“浮离亲启!对了二师兄,这是泽梦仙子给你写的,她让我拆的啊!”随后又拿起一封正要拆开来。
此时的小童全都转头向浮离开看了过来,几个实在笑意难忍,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暗暗低下头去,但也有忍不住的直接笑了出来。一时间大殿全然失去了安静,笑声一片。阿燃全然不顾底下的动静,心想着这泽梦仙子可做了不少好吃的给自己,结果事一次也没办成,这次怎么着都要把这份心意摆在浮离的眼前,且她想着当着这么多仙童的面,浮离总不能直接驳了人家姑娘的面子吧,于是自顾自的读起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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