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有无妖邪,凡间的人和事我们是不便插手的,埋个坟而已我哪管得着。”山神四周看了一圈,就是坟墓大了点,十分寻常。
“凤夙你能看见里面吗?”弘煜也跟着张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可以,我先试试。”凤夙说罢羽扇拂过眼前,又念了几句咒语,接着便看见了坟中的“尸骨。”随后连他也脸色一变,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柔,似乎是不安,惊惧还有愤怒。
“你怎么了,没见过尸首啊?”阿燃上前见他面色不好,于是也想施法自己看个清楚。
凤夙连忙伸手挡住了她:“这里面的尸身未化,而是......”
“而是什么?”阿燃疑惑。
“还记得那日见的那尊像吗,他们的尸身便如同那尊像一般‘堆叠’在一起,还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头发。”凤夙说的委婉,可阿燃已然会意,什么堆叠,明明是一团腐肉连在了一起。
阿燃沉默下来,心中觉得到底什么人能这般残忍。
“我们一直以为是有发妖作祟,如今看来,所有头发都是从此处延伸出去的,但并不是什么发妖,只算是精怪。是你听来的那个道士,借这些人的尸身炼化邪术。他施了咒印,所以在雷雨季中,促使这些尸身的怨念丛生,成了精怪,最后化出长发在此地盘旋,而那妖道又蛊惑人心以神像骗取发丝,助这精怪增长。”凤夙已然说了个大概。
“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弘煜茫然问道。
“自然是修炼邪术啊,哪有为什么,知道他心怀不轨就行了。原来是这样,不是什么发妖,都是那个臭道士搞的鬼。”山神怒道。
“这么说,头发不是真身,坟里腐坏的尸身才是真身,是源头,不对,那妖道才是源头。”阿燃看着墓碑上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真是心中憋闷的厉害,这些人遭病离世,死后竟也要被那妖道拿来炼化邪术,难以安息。
还没想个明白,地底下的头发又屡屡钻了出来,像野草一般疯狂蔓延要把几人包裹在内,阿燃化出结界赶忙挡住,又拿出罗刹将那发丝尽数砍断,可是刚砍断,地下又源源不断的生长了出来。
“阿燃,用司命给你的瓶子,先收了坟里的精怪,否则这些发丝会不断生长。”凤夙一挥羽扇,眼前的头发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好臭啊,快别烧了,我快熏死了。”弘煜在结界内捂着鼻子只觉得被那味道熏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是我疏忽了。”凤夙说完又用羽扇一挥,那气味才消散。
这精怪的攻击并不强,结界完全抵得住,阿燃不慌不忙的拿出瓶子念动咒语,又向那坟墓施了阵法,不一会,坟墓当中精怪的幽魂便被收入瓶中,而那发丝瞬间又遁入土地,没了动静。
“这精怪是收了,可地下的发丝怕是除不干净了,若他们只是受这精怪的驱动,那精怪没了,想必这些头发以后也不会再闹出什么动静了吧。”阿燃将瓶子收入掌心,心中并不好受,虽然只是个小精怪也做了恶,可都是被人家害的,想到此处她又握紧了手,愤怒起来。
“还没抓到那个妖道呢?”弘煜忽然想道。
“他的邪术已破,也许会来查看,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多留几日,若是不见他来,就拜托山神今后留意了。”凤夙见此地背靠山崖,于是又说:“正好可以在此划个阵法,先等他自投罗网。”
“好啊,我怎么没想到,都说你才智过人,我今天算见识了。”阿燃笑道,弘煜也赞许着点头。
于是几人又回去妇人家中歇着了,果然第二日一早,那妖道便被困在阵法中出不去了,他修为并不低,奈何与凤夙他们相比真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弘煜还在睡着,凤夙并未打扰他而是叫起了阿燃,两人随口找了个由头,来到僻静的地方,一跃便来到了那坟墓前,此时那妖道想破阵法却被击倒在地,腿也瘸了。
“什么人?能破贫道的术法,来头不小吧。”那妖道见两人仪表非凡,却也不惧,嘴角反而尽是嘲讽之意。
“你不配知道。”阿燃拾起一颗石子,随手一弹便正中其眉心,那妖道疼得叫出声来,随后又勉强爬起站直了身体。
那妖道见对方收拾自己这般轻易,想来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这下可不敢再嘴上逞强了,于是缓和了语气:“不知是何方道友,今日一见也算有缘,有什么误会我们在此解开了才好。”
“你花二十多年在此设阵是为了什么?”阿燃转到他身后,冷冷地问道。
“原来是这个,自然是为了炼制法器,我这就给道友一看。”随后那妖道念动咒语,所有的发丝便从地下凝结起来,直奔他的手中,很快便化成了一柄黑色拂尘。
“本来这法器还难以制成呢,那精怪日益躁动,半年前我以人肉喂它才得以安抚,原来我要等今年过完再来看,不想昨夜忽然有了异动,竟然突然就制成了,莫非是道友助的力?可是那又何须收了这精怪呢,留着还能再用嘛。”那妖道狞笑不止,阿燃见此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将他头脑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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