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清溪村,晨雾还没散尽,体验田的小拱棚上就凝满了细碎的露珠,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给塑料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清晨六点,沈飞踩着沾着露水的田埂走进地块,手里拎着一把软毛刷和一本摊开的农耕日志——秋播后第四天,他每天都提前来查看出苗情况,今天刚走到油菜地块旁,塑料膜下隐约透出的点点新绿,就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眼底漫开惊喜。
“沈飞!出苗了!油菜籽真的发芽了!”林田田的声音从菠菜地块传来,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袖围裙,发梢沾着片细小的草叶,手里正轻轻掀起塑料膜的一角。翠绿的小苗顶着种壳,像戴着小帽子的小娃娃,齐刷刷地从泥土里探出头来,嫩茎细得像丝线,叶片还带着初生的透亮感。“你看这芽率,至少有九成!王爷爷说这几天温度正好,菠菜也该陆续破土了,咱们得赶紧把塑料膜掀开通风,不然小苗会闷坏。”
沈飞快步凑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塑料膜,感受到里面温润的湿气。他小心地掀开更大的缝隙,一股带着泥土和新绿的清香扑面而来:“根系还没扎稳,通风要循序渐进,上午掀开一半,下午再全打开。”他翻开日志,在“油菜地块”那行郑重写下“9月18日,油菜出苗,芽率90%”,又补充道,“得准备点细沙土,等会儿给小苗培点土,防止倒伏,还要把长得太密的地方间苗。”
两人刚分工完毕,田埂那头就传来清脆的车铃声和欢笑声。小宇骑着儿童自行车冲在最前面,车筐里装着他的农耕笔记本和一个迷你放大镜,封面还贴着他画的幼苗图案;张阿姨和王叔叔推着小推车,车上放着装满清水的喷壶和一篮刚煮好的鸡蛋;陈建国背着厚厚的资料夹,里面夹着“幼苗期管理手册”和手绘的间苗示意图;刘薇牵着豆豆的手,豆豆怀里抱着小恐龙玩偶,另一只手攥着个小小的洒水壶,壶身上画着他设计的“小苗守护图案”,一蹦一跳地跟着队伍走。
“沈飞哥哥!我的油菜发芽了吗?”小宇刚停下车,就丢下自行车冲进油菜地块,踮着脚趴在塑料膜外仔细看。当看到那些顶着种壳的嫩苗时,他瞬间蹦跳起来,兴奋地拉着豆豆的手:“豆豆你看!我的油菜发芽了!像小绿芽精灵!”
豆豆也凑到菠菜地块旁,蹲下身盯着塑料膜,小声说:“我的菠菜什么时候发芽呀?小恐龙,你帮我看看,土里有没有小绿芽?”他把小恐龙玩偶放在塑料膜旁,像是在让小恐龙帮忙“侦查”。
上午十点,幼苗期护苗体验正式开始。沈飞把大家分成三组:“通风炼苗组”“油菜间苗组”“菠菜护芽组”,每组都配了一把小镊子和一份图文操作指南。小宇拉着豆豆,非要跟着张阿姨加入油菜间苗组,两人像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张阿姨身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手里的小镊子。
“间苗前要先认清楚壮苗和弱苗,”张阿姨蹲在油菜地块旁,轻轻拨开小苗,指着其中一株说,“这株茎秆粗壮、叶片舒展的是壮苗,要保留;旁边这株又细又弱、叶片发黄的是弱苗,得拔掉,这样剩下的小苗才有足够的空间和养分生长。”她一边说,一边用小镊子轻轻捏住幼苗的根部,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珍宝。
小宇学着张阿姨的样子,拿着小镊子在小苗间拨弄。可他太心急,没分清壮弱就拔了一株,仔细一看,竟是株长得很壮的小苗。小宇瞬间红了眼圈,手里的镊子都差点掉在地上:“怎么办?我把好苗拔掉了,它会不会活不了呀?”
张阿姨赶紧放下手里的工具,笑着安慰他:“别慌,咱们把它重新栽回去,轻轻培点土,浇点水,说不定还能活。”说着,她手把手教小宇挖了个小土坑,把拔出来的小苗小心放进坑里,再用细沙土把根部盖好,“你看,这样栽回去,小苗就能继续生长了,以后间苗要先看清楚再动手。”
豆豆在一旁看得格外认真,轮到他帮忙扶着壮苗时,特意用小手轻轻托着叶片,还不时抬头问刘薇:“妈妈,我这样扶对吗?不会把小苗碰坏吧?”刘薇蹲下身,帮他调整手势:“对呀,豆豆做得特别好,小手轻轻的,小苗不会受伤。”
另一边,“通风炼苗组”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李叔教大家如何控制通风量:“早上气温低,先把塑料膜掀开十厘米的缝隙,中午温度升高后,再掀开一半,下午四点前要把膜盖回去,防止晚上降温冻坏小苗。”他一边说,一边用土块把掀开的塑料膜固定好,“固定要牢固,不然风一吹就会把膜吹跑,小苗会受凉。”
王叔叔学着李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固定塑料膜,张阿姨则在一旁帮忙检查,还不时提醒大家:“别把膜拉得太紧,要留一点弹性,不然会压坏边缘的小苗。”陈建国在旁边巡回指导,遇到新客人不确定通风时机,他就拿出温度计:“气温超过15度再加大通风,低于10度就要减少缝隙,这样才能保证小苗长得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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