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兰蕙齐芳,中宫凤仪
雍正八年的紫禁城,秋高气爽,丹桂飘香。朝堂之上,新政渐入佳境,边疆安宁;后宫之中,在皇贵妃安陵容(纪时)的悉心打理下,亦是秩序井然,少见波澜。安陵容摄六宫事已有年余,她以一贯的沉静公允、恩威并施,将繁杂的宫务处理得妥帖周全,既不过分揽权,亦不推诿懈怠,赢得了上至皇帝太后,下至宫女太监的普遍敬重。中宫皇后乌拉那拉氏虽仍居后位,但因常年体弱多病,且早年膝下无子,声势早已大不如前,六宫权柄,实则已悄然倾斜至延禧宫。
这一日,重阳佳节,宫中按制在御花园设宴,帝后同乐,皇子公主、后宫妃嫔悉数到场。安陵容身着皇贵妃礼服,雍容华贵,端坐于皇帝下首,皇后之侧。她目光温和地扫过席间,七岁的皇四子弘昫(瑞哥儿)举止有度,正与几位年长的皇兄交谈,隐隐已有沉稳气度;五岁的皇五女和卓(柔儿)穿着漂亮的骑射装,活泼可爱,在兄弟姐妹中颇受欢迎;三岁的皇六子弘暟(暄哥儿)则安静地坐在乳母身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张望。看着儿女们健康快乐,安陵容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满是欣慰。
皇帝胤禛看着眼前儿孙绕膝、其乐融融的景象,又瞥见身旁气度沉静、将宴会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安陵容,再想到她所出的子女个个出色,心中满意非常,不禁多饮了几杯。酒酣耳热之际,他看向安陵容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与依赖。
(承上:凤隐梧桐,静待风起)
宴会散后,皇帝摆驾养心殿,却独独召了安陵容随驾。烛光下,雍正屏退左右,拉着安陵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酒意,更带着难得的感慨与推心置腹:“容儿,这些年,辛苦你了。将后宫打理得如此妥帖,将孩子们教养得这般出色,朕心甚慰。”
安陵容微微垂首,声音轻柔却沉稳:“皇上言重了,此乃臣妾分内之事。能替皇上分忧,看着孩子们平安长大,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分内之事……”雍正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皇后体弱,多年静养,六宫事务,实则多赖你操持。你性子沉静,处事公允,不骄不妒,待其他皇子公主亦视如己出,朕都看在眼里。”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弘昫日渐长大,聪慧仁厚,颇有朕年轻时的风范……朕,对他寄予厚望。”
安陵容心中一震,皇帝此言,已近乎明示。她立刻起身,恭谨跪下:“皇上!弘昫年幼,需学习之处尚多,臣妾只愿他平安喜乐,恪守本分,绝不敢有非分之想!且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臣妾万万不敢僭越!”
雍正看着她诚惶诚恐却依旧冷静的模样,心中更是满意,伸手扶起她:“朕知你心意。起来吧。朕只是觉得,你担得起更重的担子。这后宫,需要一个真正能母仪天下、福泽皇嗣的人来坐镇。”
这番话,已是极其明确的信号。安陵容心知,距离后位,或许只差一个恰当的时机。她并未流露出丝毫喜色,反而愈发恭谨:“臣妾惶恐,唯愿竭尽所能,为皇上、为太后、为皇后娘娘分忧,绝无他念。”
雍正见她如此,不再多言,但眼中的信任与期许,已表露无遗。
(转:坤宁凤印,水到渠成)
雍正九年初春,皇后乌拉那拉氏旧疾复发,竟一病不起,太医回天乏术,于三月薨逝。中宫崩逝,国之大丧。皇帝辍朝三日,举哀尽礼。丧仪过后,中宫之位空悬,六宫无主。
国丧期间,安陵容以皇贵妃之尊,协同敬贵妃、端妃等高位妃嫔,主持丧仪,一切依制而行,庄严肃穆,井井有条,未出丝毫差错,愈发彰显出其沉稳持重、堪当大任的品格。太后亦在公开场合多次表示:“皇贵妃性行温良,抚育皇嗣有功,摄六宫事以来,夙夜操劳,上下和睦,深慰哀家之心。”
丧期过后,前朝后宫,立后之声渐起。以张廷玉、鄂尔泰为首的重臣,联名上奏,言皇贵妃安氏,诞育皇嗣,功在社稷;性婉品端,堪为六宫表率;摄事已久,众望所归,请皇上册立中宫,以定国本。
雍正早有此意,遂顺水推舟。雍正九年秋,吉日,皇帝颁下明发谕旨:“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教型家国,壸仪实王化之基。皇贵妃安氏,毓质名门,秉心恭淑。早持谦慎,克娴图史之规;夙着贤明,允协佩璋之度。自摄六宫事以来,恪勤匪懈,慈抚众子,恩逮九御,宫闱肃穆。诞育皇子公主,岐嶷表德,实宗社之庆源。兹仰承慈谕(指太后),俯顺群情,册立为皇后。尔其益懋温恭,尚期永续徽音,佑启椒涂,懋宣坤教。钦此!”
册封大典,隆重异常。安陵容身着皇后朝服,头戴凤冠,在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的注视下,由皇帝亲自授以皇后金册、金宝,正式入主坤宁宫。从此,她不再是婉贵妃安氏,而是大清母仪天下的皇后——安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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