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太后代练 第14章 珠沉玉碎，涅盘重生

第十四章：珠沉玉碎，涅盘重生

澄心园的春日，来得总比紫禁城晚上几分。已是三月中旬，漱玉轩外的梅树早已凋零，抽出嫩绿的新芽，几株晚开的玉兰，在料峭春寒中绽出大朵大朵洁白的花瓣，幽香袭人。沈眉庄（纪时）的产期日益临近，腹部高耸如鼓，行动愈发不便，漱玉轩内的气氛也随之绷紧到了极致。冯嬷嬷、雪雁、芸香等人如同上紧了发条的守夜人，日夜轮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有丝毫懈怠。沈太医更是几乎寸步不离轩馆，脉案一日一请，安胎药膳斟酌再三。整个澄心园，看似静谧祥和，实则暗涌浮动，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平静。

（承上：暗夜惊变，雷霆骤至）

这夜，月隐星稀，春风带着寒意，吹得窗纸扑簌作响。沈眉庄倚在暖榻上，就着烛光，慢慢翻着一本讲述地方风物的闲书，试图缓解产前日益频繁的焦灼与不安。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应到外界的气氛，胎动比平日频繁许多，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腹腔，带来阵阵紧涩的坠胀感。

亥时刚过，她正欲歇下，忽觉一股温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自腿间涌出，瞬间浸湿了中衣！紧接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撕裂般的宫缩疼痛猛地攫住了她！

“呃啊——”饶是沈眉庄心志坚韧，此刻也忍不住痛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守在外间的雪雁和冯嬷嬷闻声立刻冲了进来，一见情形，心中俱是咯噔一下！

“小姐！是要生了吗？”雪雁声音发颤，连忙上前扶住沈眉庄。

冯嬷嬷经验老到，迅速查看，沉声道：“见红了，羊水也破了！快！芸香，快去请沈太医！雪雁，扶娘娘去产房！热水！干净布巾！快！” 她虽惊不乱，一连串指令发出，整个漱玉轩顿时灯火通明，人影幢幢，陷入紧张的忙碌之中。

产房是早已布置好的，就在漱玉轩内最里间，门窗紧闭，燃着安神的药香。沈眉庄被搀扶上床，剧烈的阵痛如同潮水般一**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汗水迅速浸湿了她的鬓发，指甲深深掐入身下的锦褥。

沈太医匆匆赶来，隔帘诊脉后，神色凝重：“娘娘，胎位……似乎有些偏，产程恐不会顺利。微臣这就开方，用些催生的汤药，助娘娘发力。嬷嬷，千万仔细！”

冯嬷嬷重重点头，指挥着早已安排好的、绝对可靠的两名接生嬷嬷上前伺候。汤药很快煎好送来，沈眉庄强忍着剧痛，一口口咽下。药力作用下，宫缩愈发密集剧烈，她咬紧牙关，按照嬷嬷的指引用力，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哼。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窗外夜色浓稠如墨，产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沈眉庄汗湿而痛苦的面容。冯嬷嬷不停用热毛巾为她擦拭额角，雪雁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含泪。沈太医守在帘外，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然而，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数个时辰过去，孩子依旧没有露头迹象，沈眉庄的力气却在急剧消耗，气息渐渐微弱，意识开始模糊。产婆焦急的声音传来：“娘娘！用力啊！再不用力，孩子……孩子怕是要憋坏了！”

“小姐！您醒醒！不能睡啊！”雪雁带着哭腔喊道。

沈眉庄只觉得身体像被撕裂，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包裹着她，意识仿佛要脱离躯壳飘散。纪时的核心疯狂报警，生存概率急剧下跌！难道……难道重来一次，依旧要功亏一篑？静和……她的静和……

不！绝不能！

一股强大的求生欲混合着母性的本能，如同火山般在她体内爆发！她猛地睁开眼，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啊——！”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婴儿啼哭，骤然划破了产房内死寂的空气！

“生了！生了！是位小格格！”接生嬷嬷惊喜的声音响起。

冯嬷嬷和雪雁喜极而泣！

然而，喜悦仅仅持续了一瞬。接生嬷嬷的声音陡然变调：“不好！娘娘血崩了！”

帘外的沈太医脸色剧变，立刻冲了进来。只见沈眉庄身下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床褥，她的脸色灰败，气息奄奄，已然昏死过去。

“参片！快！吊住元气！金针！快！”沈太医嘶声吼道，手忙脚乱地施针用药。

产房内乱作一团。新生的女婴被匆忙包裹好，放在一旁，哭声微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濒死的沈眉庄身上。

（转：魂兮归来，涅盘重生）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沈眉庄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悬浮在空中，能看到下方产房内混乱的景象，看到冯嬷嬷和雪雁绝望的哭喊，看到沈太医苍白焦急的脸，看到那个被搁置在一旁、襁褓中微弱哭泣的、她的静和……

不！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抱一抱她的孩子！她还没有看着她长大！她还没有完成纪时的任务！

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执念，如同最炽烈的火焰，在她即将消散的意识核心燃烧！与此同时，一直沉寂的、属于“执行员纪时”的那部分冰冷数据流，仿佛被这火焰激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重组、融合！生存本能、母性意志、任务指令、以及这个时代沈眉庄所有的记忆、情感、学识……在这一刻，被死亡的威胁强行锤炼、打碎、再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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