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渐镜像摸着下巴,模仿刘云渐的语气,却夸张了十倍:“‘真正的爱情要从一场正式的告白开始’——嗯,这话记下来记下来,以后说不定能写进教科书!”
“某人现在心里甜得都快冒泡了吧?还假装镇定?”
“哎呀呀,这恋爱的酸臭味,隔着灵魂连接都闻到了!”
两个镜像一唱一和,极尽调侃之能事,简直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将两人之间那刚刚确立的、充满期待的无声约定渲染得既浪漫又充满了喜剧效果。
刘云渐无奈地感受着脑海中镜像的聒噪和谢清欢那边传来的、混合着害羞与开心的情绪,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红绳的光芒,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温暖柔和了几分。
红绳的光芒渐渐淡去,那由光与法则构成的绳索如同完成了使命般,悄然消散,化作点点微光融入镜湖的星辉之中。
身体的束缚感消失了,但刘云渐和谢清欢依旧面对面站着,距离极近,仿佛那无形的羁绊仍将他们紧紧相连。
两人都微微怔住,一时间竟忘了动作,依旧维持着方才被捆绑时的姿态和眼神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和悸动。
那深达灵魂的连接并未随着红绳的消失而断绝,反而更加清晰地流淌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两个镜像在一旁看得分明。
刘云渐的镜像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语气里充满了“没眼看”的嫌弃:
“喂喂喂!红绳都没了!法则强制体验卡到期了!你俩还搁这儿抱着干嘛呢?自助式捆绑啊?”
谢清欢的镜像也扶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接口道:“就是就是,这黏糊劲儿……看得我们镜像都要长针眼了!算了算了,碍眼,赶紧走你们!”
话音未落,两个镜像极有默契地同时抬手,根本不给刘云渐和谢清欢任何反应的机会,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包裹住两人。
“走你!”
下一刻,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刘云渐和谢清欢的意识被猛地推出了镜湖空间。
然而,与以往瞬间清醒不同,这次他们的意识并未直接回归现实。
那股推力似乎带着某种安抚和保护的意味,让他们沉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无梦的安眠之中。
身体依旧在休息,而方才经历的一切情感冲击与灵魂共鸣,则在沉静中缓缓沉淀。
镜湖空间再次恢复了永恒的静谧。
星辰倒映在光滑如镜的湖面上,浩渺无边。
两个镜像并未如同往常一样随着本体的离开而立刻消散。
它们依旧凝实,静静地站在湖心,望着刘云渐和谢清欢消失的地方。
沉默了片刻,刘云渐的镜像轻轻开口,声音不再带有之前的戏谑,变得平静而深远:“你说……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谢清欢的镜像没有立刻回答,她同样望着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界限,看到了某种注定的结局。
良久,她才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惘然:“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未定,充满了变数,可以期待。”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一些,如同叹息:“但是我们的未来……已经既定了。”
作为本体潜力的映射,作为这场试炼的造物,他们的存在意义似乎已经随着那根红绳的极致发挥而走向终点。
而此刻他们不再是镜像,而是未来意识的体现。
“但这已经够了,不是吗?”她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见证了本体的关系迈出最关键的一步,作为镜像亦或是自己,似乎已无遗憾。
“不够。”
刘云渐的镜像摇了摇头,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抹极少显现的、属于刘云渐内心深处那份对在意之物的执着与贪恋,“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我跟你……的日子还没过够。”
这“贪生怕死”并非畏惧消亡,而是不愿与身边这个由共同灵魂本源映射出的、独一无二的“她”分离。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谢清欢的镜像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出现了裂痕。
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地从她那与谢清欢一般无二的眼眸中滚落,划过透明的脸颊。
“对不起……”她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跨越了时间的遗憾,“当初……我就该在毕业时答应的……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让你蹉跎至今,也不至于让这份遗憾同样成为终将消散前的痛楚。)
她的话语被哭泣打断,再也说不下去。
那是在替谢清欢后悔,又何尝不是映照出她自己此刻的不舍与难过?
这泪水中承载的,远不止于此。
它们仿佛是从某个遥远的、尚未发生的未来折射而来的晶莹碎片,闪烁着既定的轨迹与沉重的份量。
看着哭泣的她,刘云渐的镜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心疼——
那是一种超越了当前时空的、深谙一切却依旧无法全然割舍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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