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肩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谁都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
谢清欢晃荡着双腿,突然轻声问道:“刘云渐。”
“嗯?”刘云渐转头看她,发现少女难得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婆婆妈妈的。”
谢清欢咬了咬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你说...我真的长得一般吗?”
“噗——”刘云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顿时汗流浃背。
他在心里把李壮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混蛋临死前还要坑我一把?!
“这个...那个...”他支支吾吾地抓耳挠腮,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猴子。
谢清欢眯起眼睛:“很难回答吗?”
“不是!”刘云渐急中生智,突然指向天边的晚霞,“你看那云彩,像不像你生气时鼓起来的脸?”
“刘!云!渐!”谢清欢气得抄起一块小石子就砸他,“你找死是不是!”
刘云渐笑着躲开,突然正色道:“其实吧...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他挠了挠头,耳朵尖微微发红,“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谢清欢愣住了,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
她猛地别过脸去:“谁、谁问你这个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只有晚风轻轻拂过草丛的沙沙声。
“喂,”谢清欢突然小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能修炼的话…”
刘云渐看着她被夕阳染红的侧脸,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那我就带你去看昆仑山的雪,教你御剑飞行,还可以...不行,这个教不了我还没有学会。”
刘云渐继续说道:“还有...梦总有一天会醒。”
谢清欢顿了顿,突然从石头上跳下来,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就等醒了再说。反正...”
刘云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她伸出手接上话:“我们不是还有现实世界吗?”
谢清欢怔怔地看着他伸来的手,夕阳的余晖在他掌心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光:“笨蛋,在梦里牵手有什么用?”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开始急速褪色。
田野、远山、夕阳,一切都像被水洗去的颜料般模糊起来。
谢清欢惊慌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缕消散的流光。
“等等!我还没——”
“砰!”
谢清欢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右侧墙壁。
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突然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呕——什么味道?!”
她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自己浑身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粘稠物质,活像是刚从沥青池里捞出来。
床单被褥全都遭了殃,整个寝室弥漫着像是臭鸡蛋混合着腐烂水果的可怕气味。
“淦!”谢清欢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差点被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黑色结块滑倒,“这寝室还是待不下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卫生间,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室友。
她可不敢再去找宿管阿姨,偶尔一两次还行,去多了难免落下口舌。
冰凉的水流冲在身上,谢清欢一边搓洗一边欲哭无泪:“要是每次都这样,整个寝室都要联手讨伐我了。”
洗了足足一个小时,皮肤都快搓掉一层皮,总算把那些污垢清理干净。
谢清欢尽量把声音放小,没有吵醒她们,而且虽然是冷水,但感觉跟常温水差不多。
谢清欢裹着浴巾,坐在自己下桌上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似乎变得更通透了些,连常年熬夜的黑眼圈都淡了不少。
“这就是...洗髓伐毛?”她小声嘀咕着,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查看手腕。
那条红绳依然好好地系在那里,只是上面多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火焰纹路。
“看样子要去外面租房了。”
谢清欢哀嚎一声,翻出手机查看银行卡余额,顿时心如刀割:“我的钱钱 ′?`”
大家都是普通人,家里条件也不能说特别优秀,每个月1500已经是极限了。
清晨6点05分,刘云渐从床上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给谢清欢发消息。
窗外晨光熹微,军训最后一天的号角声还未响起。
“奇怪,怎么没回?”刘云渐盯着毫无动静的聊天界面皱眉。
他看了眼时间——按照往常,谢清欢应该也醒了。
“该不会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洗髓伐毛了吧?那股味道...”
想到自己第一次洗髓时那味道,他不禁笑出声。
手机突然震动,谢清欢的回复跳了出来:
【刚刚洗澡去了(怒)】
刘云渐快速打字:【是不是洗髓了?要不要紧?】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是不是要考虑出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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