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畔,一座不对外开放的古堡庄园,正举行着峰会后最高规格的私人酒会。
能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掌控着全球金融、科技与政治命脉的顶级人物。
而此刻,全场的中心,无疑是顾星辰。
他没有应酬。
只是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清水,平静地注视着窗外夜色下的湖面。
父亲那句“干得漂亮”,不是结束,而是扳机扣响的声音。
他很清楚,从他站上那个演讲台开始,他就从棋手,变成了棋盘本身。
无数的目光,或贪婪,或敬畏,或嫉妒,都已聚焦于此。
一阵极轻微的、带着特殊韵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星辰没有回头。
“顾先生,”一个略带沙哑,仿佛经过上百年红酒浸润的优雅男声响起,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你的演讲很精彩,像一场盛大的烟花。”
顾星辰缓缓转身。
来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白人男子,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深蓝色的眼眸里,是传承了几个世纪的傲慢。
他身上那件手工定制的西装,其价值,足以在欧洲买下一座小酒庄。
“安托万·德·罗斯柴尔德。”
顾星辰平静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欧洲最古老、最神秘的金融家族之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第七代核心继承人。
安托万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微笑,似乎对顾星辰能认出他,并不意外。
“烟花虽美,但终究会熄灭。”
他晃了晃杯中的红色液体,目光扫过顾星辰,“而我们家族,更喜欢能恒久燃烧的火焰,比如黄金,比如土地,比如……规则。”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们这些科技新贵,不过是时代的一场烟花。
而我们,才是制定规则、永恒不灭的旧神。
顾星辰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安托万的目光,瞬间被他手腕上那枚袖扣吸引。
那枚用林国栋眼镜碎片制成的袖扣,在水晶灯下,折射出一种妖异的、近乎血色的光芒。
“很有趣的饰品。”
安托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份源自骨子里的洁癖和贵族审美,让他对这件“粗糙”的东西感到一丝不悦。
“看起来,像某种……战利品?恕我直言,这种来自蛮荒之地的风格,与顾先生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太相衬。”
他话语里的“蛮荒之地”,精准地刺向了顾星辰心中那块尚未愈合的伤疤。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宾客,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新王,对上了旧神。
顾星辰脸上的平静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没有动怒。
因为,对一个将死之人动怒,是对自己情绪的浪费。
“安托万先生。”
顾星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说的对,规则很重要。”
他向前踏了一步,目光直视着安托万那双深蓝色的眼眸。
“所以,我想友情提醒你一下。贵家族上个月斥资三百七十亿欧元,收购了位于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沼的‘天空之镜’锂矿项目,对吗?”
安托万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家族最高级别的商业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一个非常……有魄力的投资。”顾星辰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只可惜,你们的地质勘探团队,犯了一个小错误。”
“他们忽略了盐沼下方三百米处,一个活跃的、周期为三十七年的地下热泉。”
“这个热泉,将在……”
顾星辰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
“……四十五天零九个小时后,集中喷发。喷发将导致盐层结构性塌陷,你们百分之七十的矿区,将变成一片无法开采的烂泥。”
安托万脸上的优雅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荒谬!”
他下意识地反驳。
“不,不是荒谬。是计算。”
顾星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的‘天枢’量子计算机,用时0.08秒,模拟了乌尤尼地区未来一百年的所有地质变动。四十五天后,你们的股价将应声暴跌百分之六十,三百七十亿欧元,会在一夜之间,蒸发掉两百多亿。”
全场,死寂。
如果说之前顾星辰在峰会上破解加密算法,是神迹。
那么现在,他用神迹来预测一个百年豪门的生死,就是神罚!
安托万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想斥责对方一派胡言,但看着顾星辰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理智告诉他,对方没必要在这种场合,用这种事情来撒谎。
“当然,”顾星辰的语气,忽然变得“仁慈”起来,“作为对罗斯柴尔德家族悠久历史的尊重,我个人可以做出一个承诺。”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月后,顾氏集团旗下‘未来资本’,愿意以……嗯,就你们目前投资额的一折,也就是三十七亿欧元,收购‘天空之镜’项目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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