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山海录 第127章 烽火连城

归墟之眼，绝对之“虚”。

时光在此地失去了意义。青漓的意识沉浸在那无边无际的、由无数纪元“ 疏导”、“ “沉淀”过程所留下的天然法理印记中。这些印记不是文字，不是图案，而是一种种最本源的、关于“ 如何让沸腾的终结归于沉寂”、“ “如何令崩坏的碎片重归秩序”的 “ 感觉”与 “ “韵律”。

在不周山腹，她所得的只是一段极其模糊的引子。而在此地，在这“ 疏导”一切的归墟核心，那段韵律的全貌，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缓缓展现在她的心神之中**。

她“ 看”到了一条无形的、贯穿了无数时光与空间的“ 河”。这不是真实的河流，而是归墟之眼亿万年来“ 吞噬”、“ “疏导”纪元残响所形成的、一种趋近于“ 道”的轨迹。那些充满毁灭、怨憎、不甘的“ 古煞”残响，在被吸入这条“ 河”后，并非被简单地消灭，而是在一种玄妙难言的力量作用下，被不断地“ 冲刷”、“ “分解”、“ “沉淀”。其中最暴戾、最具破坏性的部分，在漫长的“ 冲刷”中逐渐磨去棱角，化作最基本的混沌粒子；而一些相对“ 温和”的、蕴含着特定法则碎片或情感印记的部分，则会在“ 河”的某些特殊“ 弯道”或“ “涡漩”处沉淀下来，经过无法想象的久远时光，或许会凝结成某种奇特的天材地宝，或是孕育出某种与“ 终结”、“ “循环”相关的奇异生灵意识**。

她所领悟的那段古老韵律，正是模仿、引动这条“ 归墟之河”部分“ 冲刷”与“ “沉淀”之力的法门！只是她之前所得不全，效率低下，且无法触及更深层的“ 分解”与“ “化生”之妙**。

此刻，在这绝对的“ 虚”中，在那古老集体意识的默许与引导下，她的心神与这条“ 河”的某一段“ 水流”产生了共鸣。无数玄奥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补全着那段韵律，让她对“ 如何更高效地剥离煞气中的暴戾杂质”、“ “如何引导不同性质的煞气相互对耗”、“ “如何以特定韵律促进纯粹死寂煞气的沉淀与定型”有了前所未有的领悟**。

她甚至隐约触摸到了一丝更加深奥的、关于“ 如何在沉淀的煞气石胚中，引入一缕生机或特定法则碎片，促其发生某种“ “转化””的可能。这或许就是那古老意念所说的、治本的“ “置换”或“ “更新”之法的雏形！当然，以她目前的境界，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

“三日”的时光（外界或许只是一瞬，亦或是数年）转瞬即逝。当青漓重新“ 睁开”意识的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归墟之眼外围那片灰白的混乱虚空。手中那枚“ 钥匙”光点已彻底消散，但一段完整、清晰、深刻了数倍不止的古老韵律，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灵性深处，与她的太阴净化之道水乳交融**。

她的气息并未增长，但银眸中的月华却变得更加内敛、深邃，仿佛能映照出万物归寂的本质。她抬起手，掌心月华流转，依稀可见一道微型的、不断循环往复的灰白色漩涡虚影，散发着与周围归墟气息同源却更加有序的韵律**。

“多谢前辈指点。”青漓朝着归墟之眼深处，恭敬一礼。虽无回应，但她知道，那古老的集体意识必然能感知。

不再耽搁，她身影化作月华，冲出混乱虚空，朝着不周山方向疾驰而去。她迫切需要将这补全的韵律与姐姐分享，并尝试应用于对抗“ 古煞”。

南赡部洲西部，战场。

利爪与飞翅两部残军的加入，成功打乱了血牙部的攻势，但并未能彻底扭转战局。血牙部兵力依旧占优，尤其是那几名被“ 疯魔种”深度侵蚀的高层，在失去一人后，剩下的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与狡猾，不再给“ 薪火盟”斩首的机会，只是不断驱使着普通妖兵发动一**不计伤亡的冲锋。

战线在血肉磨坊中反复拉锯。“ 薪火盟”与两个小妖部的联军伤亡惨重，但依旧死战不退。苏瑶的化身成为了整个防线的支柱，她的乙木生机不仅能疗伤、驱散魔念，更能化出无数藤蔓与根须，迟滞敌军，构筑临时障碍。但她的力量也在持续消耗，面对数千疯狂妖兵及暗中潜伏的鸦，也不敢过于深入。

“娘娘！东侧防线快顶不住了！”一名满身是血的“ 薪火卫”冲到苏瑶面前急报。

苏瑶化身抬头望去，只见东侧一段由木石和简单阵法构成的矮墙已被血牙部妖兵冲得七零八落，数十名“ 薪火卫”与利爪部战士正在与数倍于己的敌人进行惨烈的白刃战**。

“我去！”燧提刀欲往。

“不，你留在中军指挥！”苏瑶化身拦住他，“ 我去。”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青虹，直扑东侧**。

人未至，无数翠绿的藤蔓已如同活物般从地底疯狂钻出，缠绕、抽打向那些冲入缺口的野猪妖。同时，一片柔和的青色光雨洒落，滋润着守军伤口，稳定着他们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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