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山下来,走了约莫两天,终于看到一处古镇。
这镇子依着一条小河建,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旁的木楼挂着褪色的酒旗,风一吹就“哗啦”作响,倒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模样,可空气里却飘着股若有若无的咸腥味——想来离东海已不远。
众人找了家临河的客栈,刚把行李放下,楚千机就吵着要去吃点热乎的。楼下正好有家茶铺,碳炉上炖着铜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奶茶,门口摆着几张方桌,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围着桌子喝酒,嗓门大得能传到河对岸。
“就这儿了!”楚千机一屁股坐在靠河的桌子旁,朝着掌柜喊,“掌柜的!来三斤酱牛肉,两壶烧酒,再来一锅奶茶!要热的,越烫越好!”
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脸上刻满了皱纹,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客官稍等,酱牛肉刚出锅,奶茶还在炖着,马上就来!”
战无败挨着楚千机坐下,从怀里掏出烟袋,填上烟丝,用火折子点上,抽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空气里慢慢散开:“这镇子看着太平,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能有啥不对劲?”楚千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看这街上的人,不是赶集就是喝茶,比雪山底下安全多了。”
正说着,旁边桌子的一个老茶客突然开口了。这老茶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手里拿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啜着茶:“小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镇子看着太平,底下藏着的事儿,比你们在雪山里遇到的还邪门。”
楚千机来了兴致,凑过去:“老爷子,您这话怎么说?难道这镇子里有妖怪?”
老茶客笑了笑,放下紫砂壶,指了指河边:“你们看那河,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可藏着不少东西。前几天还有个渔夫,撒网的时候捞上来个青铜罐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黑虫子,吓得他当场就把罐子扔了,回家后就得了场怪病,浑身发冷,吃药也不管用,没几天就没了。”
众人听了,都皱起了眉头。沈青萝轻声说:“听您这么说,那渔夫得的病,倒像是被蛊虫咬了。”
老茶客点了点头:“姑娘说得对。我们这镇子靠近东海,以前就常有人在海边捡到些奇怪的东西,有青铜镜,有玉簪子,还有些说不上名字的玩意儿。老一辈人都说,这底下是龙宫的地盘,那些东西都是龙宫的宝贝,捡了会招灾。”
“龙宫?”萧绝眼睛一亮,凑过来,“老爷子,您知道东海龙宫的事?”
老茶客看了萧绝一眼,又啜了口茶:“怎么不知道?我们这镇子上的人,谁没听过龙宫的传说?据说那龙宫在东海的深处,里面藏着无数的宝贝,还有定海神针镇着,谁要是敢闯进去,轻则迷路,重则被水族吃了,连骨头都剩不下。”
燕必胜皱了皱眉:“老爷子,您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东海龙宫吗?”
老茶客放下紫砂壶,看着燕必胜,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你们找龙宫做什么?难道是想去找宝贝?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前几年有伙外地人,说是要去龙宫找什么宝贝,结果船刚开出港口,就遇到了大风浪,船翻了,一个人都没回来。”
楚千机刚想说话,掌柜的就端着酱牛肉和烧酒过来了:“客官,您要的东西来了!趁热吃!”
老茶客看了看掌柜的,又看了看众人,没再说话,拿起紫砂壶,慢悠悠地走了。
楚千机看着老茶客的背影,撇撇嘴:“这老爷子,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战无败夹了块酱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嚼:“别管他,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儿我们去镇上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知道龙宫消息的人。”
众人点了点头,开始吃起来。酱牛肉炖得很烂,入口即化,烧酒也很烈,喝下去浑身暖和。楚千机吃得最快,没一会儿就把盘子里的酱牛肉吃了大半,还喝了好几杯烧酒,脸都红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沈青萝笑着说,给楚千机递了杯奶茶。
楚千机接过奶茶,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热奶茶舒服,比雪山里的冰碴子强多了。”
正吃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众人放下筷子,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围着一个渔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走,去看看。”燕必胜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众人也跟着站起来,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才听清那些官服人的话。原来那渔夫今天早上在海边撒网,捞上来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官服人想把盒子带走,渔夫不愿意,双方就吵了起来。
“这盒子是我捞上来的,凭什么给你们?”渔夫涨红了脸,紧紧抱着手里的青铜盒子。
为首的官服人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几分傲慢:“这海边的东西,都是官府的,你一个渔夫,也敢私藏?赶紧把盒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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