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渣得明明白白。
换衣间里,朱锁锁苦着脸,后背拉链卡在半道儿,往上拉?怕崩了。往下拽?更不行。
这衣服是真贵,穿一次得赔半年工资,她不敢乱动,就那么僵着,左手托裙,右手死命扯链子,像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
试了三轮,腰快断了,还是卡死。
她认命了,扯着嗓子喊:“于枫!你快进来!我拉链卡死了!”
正想继续撩王漫妮的于枫一顿,一偏头,就见她眼神飘忽,像偷吃鱼的小猫。
“接着笑,再板着脸,我就换人,投诉到底。”他语气凉飕飕。
“嘿嘿嘿……”王漫妮立马裂开嘴,笑得像过年领红包。
“甜度不够,重来。”
“嘿嘿嘿嘿,!!”这次真笑了,眼角都弯了,露牙龈那种。
她心里算得门儿清:一万块提成啊!不卖个笑,天理难容!
“这还差不多。”于枫点点头,“保持,我进去看看。”
等他背影一消失,王漫妮立马翻白眼,冲他背影做了个超大鬼脸:“哼!要不是为了这万把块,你连我鞋底都不配沾!”
……
于枫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朱锁锁像棵被风吹歪的柳树,右手死命拽着后背拉链,左手托着裙摆,整个人呈45度倾斜,白花花一片后背完全裸露,从肩胛骨往下,线条流畅得不像话,长裙垂落处,隐约透出两点圆润弧度,在暖光下泛着瓷器似的光泽。
空气,凝固了。
这后背美得跟画儿似的,不拔个火罐都对不起老天爷赏的这身皮。
于枫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演哪一出啊?”
“快帮帮我!再不拉上来我真要瘫了!”朱锁锁声音都抖了。
于枫走过去,一手搭住她手腕,轻轻一提,“嗤啦”一声,裙子顺顺当当服帖下来。
“啧,我怎么就没注意呢?你这皮肤,白得跟牛奶泼过一样。”
“你再讲一句试试!”朱锁锁瞪他,脸都快埋进胸口了。
“我说啥了?就说你换衣服拉链卡住啦?”他故意拖长调子。
“这衣服……尺码小了。”朱锁锁转过身,正对着他,语气带着点委屈。
于枫目光一扫,心口一跳。
那布料绷得紧,像第二层皮肤,勾出的弧线,不多不少,刚好让人想多看两眼。不夸张,但够勾魂。
尤其那胸口,没戴那玩意儿,轮廓清清楚楚,半遮半露,白得晃眼。
“你连胸衣都摘了?怪不得!”他恍然大悟。
“闭嘴!不许说了!”她急得脚趾都蜷起来了。
其实她压根不想摘。可这裙子一穿上,死活拉不上,拽得她快窒息了。
换一件?舍不得。这身裙摆像月光织的,穿上就像踩着云。
后背又要露,戴着胸衣肯定有印子,干脆一咬牙,摘了。
谁知道,还是紧!
没法子,只好叫他进来帮一把。可她明明背对着,遮得严严实实,怎么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于枫倒是不吭声了,可眼神早就溜到一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堆上。
朱锁锁顺着瞧过去,脸一红,赶紧伸手抱住衣服,刚才拉链拉得太久,脚麻得像没长骨头。
一动,腿一软,差点栽地上。
她慌得连衣服都不敢碰了,缩着身子,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于枫憋着笑:“不就是件衣服嘛?你天天晾内衣裤,还不许人看见?”
“能一样吗!”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他忽然把手搭在她肩上,盯着镜子里那张通红的脸:“平日里胆儿肥得能上天,现在倒知道害臊了?”
“于枫……我们不能……”
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推开。心跳比鼓点还密,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早就啪地断了。
这地方,这光线,这寂静,像点燃了什么不该碰的引信。
她骨子里,就爱点刺激的。
“不能怎样?”他凑到她耳边,呼吸温热。
没碰她,可她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缠在一块儿了,眼神像被黏住了。
镜子里,她脸红得像三月桃,眼尾水汪汪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都乱了。
“于枫,我……呜……”
话没说完,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向来如此,能亲,绝不只牵个手;能躺下,绝不动不动就亲一口。
于枫突然就凑上来,嘴唇压了下去。
朱锁锁下意识想推,可手脚像被抽了筋,软得提不起劲儿,整个人瘫在衣柜里,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脑子里忽然闪过蒋南孙那句“真男人,敢吻你就别躲”,她叹了口气,眼一闭,干脆认了。
“漫妮,外头又来俩客户,你去招呼下,857号间我盯着就行。”
店长这话一出,王漫妮心口一凉,像大热天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
“店长,这俩人刚进门就是我接待的,现在换人,不合适吧?”
她才刚转正,没资历、没后台,可这一单要是成,一万块立马到账,她不能认怂。
“我眼睁睁看见你翻白眼了。咱们店规矩你不懂?顾客是爷!那俩人穿得、拎的,哪个不是有钱主儿?你一翻白眼,人家扭头就走,你赔得起吗?”
“我是店长,这店归我管。你这态度,我还能让你继续带客?”
王漫妮心里发虚,可钱就在眼前,咬牙硬撑:“我翻白眼?那他们怎么还站着没走?要是真嫌我,早该转身走人了。”
“我看您是累了,眼花了。店里的事那么多,您多歇歇,别操心我这点小事。”
“哟,小丫头平时不声不响,原来藏锋呢?”店长冷笑,“行啊,咱们等会儿,等客人出来,让他亲口说,是你服务得好,还是你态度差?”
王漫妮一下绷紧了。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眼神,肯定把于枫给得罪透了。
万一他真开口说一句“这店员不行”,那她这单直接凉透。
她嘴上还硬,心里已经发毛。可店长一句话不说,死死盯着换衣间的门,眼神跟钩子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当自己是天选之子?穿件名牌就觉得自己能上天。”
“其实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那男人身边的女人,身材脸蛋儿哪点差了?你呢?别总做梦些不切实际的,清醒点。”
王漫妮胸口憋得发疼。她压根没想追谁,她只是看不惯于枫那种装逼样,渣男配公主,看着都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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