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好奇他跟谁聊天,就是刚才那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像从哪儿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她脑子里翻了七八个同事,都不像,于枫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打电话?
是合作方?朋友?以前的恋人?
想了半天,没一个对得上。只好问一句。
“打完了。”于枫应。
“那声音……我是不是认识?”她追问。
于枫瞥了眼电视,正播着乔晶晶演的九尾狐大结局,一袭红衣,长发如瀑,眸光似星。
他嘴角一扯:“嗯……你认识。”
“什么叫‘嗯’?你直接说是谁啊!”
于枫努努嘴:“喏,电视里正说话那个。”
司清猛地转头,屏幕里,乔晶晶轻挥衣袖,灵力荡开,仙气逼人。
她瞳孔一缩:“你……你刚才打电话的是……乔晶晶?那个顶流影后?刚拿奖那个?!”
于枫点头:“对,就是她。”
“啊,你你你……我我我……”她舌头打结,像个卡带的录音机。
于枫轻笑:“公司活动请她来,刚电话是敲细节呢。”
司清眼睛一亮,扑上去拽他袖子:“你你你……能帮我讨个签名吗?我手机里全是她的剧,微博收藏三百多条,我能天天看她哭半小时!你帮我要一张好不好?”
于枫挑眉:“签名?小事一桩。她现在还求着我帮她呢,我还没开口呢,她自己就把人情欠上了。”
“啊……什么忙啊?算了,别说了,说了我也听不懂。”司清赶紧摆手,话头截得干脆。
她向来不过问于枫的工作,不是不关心,是压根儿觉得那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可现在倒好,一个从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绕到她家来了。
乔晶晶?那个满屏都是热搜、走路自带BGM的顶流女星?
居然要找于枫教打游戏?
还他妈要签名照?
于枫笑了笑,语气轻松:“也不是啥大事。她下回直播要玩个电竞环节,身边没个能打的,只好拉我当临时教练。”
“等等,”司清眼睛一下瞪大,“她找不到别人教?你认真的?”
她脑门里瞬间脑补了一堆狗血剧情。
乔晶晶这样的大明星,随口一喊,怕是职业战队都得排着队上门伺候。
怎么偏偏挑了于枫?
一个天天宅家、不爱社交、连朋友圈都懒得发的人?
她印象里的乔晶晶,高冷、清醒、不玩那些虚的。
可现在这操作……是真想学打游戏,还是想借机靠近人?
司清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又骂自己多心。
孕妇嘛,脑洞大点正常,可这念头就是停不下来。
于枫点头:“真不是开玩笑。她操作烂到家了,连技能键都按不对,直播时被喷得那叫一个惨。
职业选手她不敢请,怕爆黑料,可普通玩家又带不动她。最后只好求到我这儿来,说‘求你了,你技术行,能教我’。”
“哦,原来如此。”司清松了口气,声音却还是有点飘。
“那你今晚还回不回来?”她低头玩着衣角,问得小心翼翼。
于枫伸手捏了捏她脸蛋,力道不轻不重:“傻了吧?我答应了你今天在家陪你,能说话不算数?远程教学,连鼠标都不用动,咱俩在沙发上,我隔着屏幕教她,你当观众就行。”
“真……真的?”她眼睛亮了。
“你这脑袋瓜天天装的是啥?我教个游戏,还能教到床上去?”他调侃。
“可你说不定真能。”司清板着脸,一本正经,“你这么帅,又温柔,技术还逆天……她要是不动心,那才是瞎了。”
“嗯?”于枫挑眉。
“我没瞎说。”她认真补充,“你想想,你打游戏的样子,连我看着都挪不开眼。”
于枫笑了:“呵呵,我也没骗你。”
当天下午,他真就开了直播,没急着教操作,而是带乔晶晶一个个英雄试玩,讲技能、说连招逻辑、讲走位节奏。
乔晶晶的技术,简直像刚出生的婴儿拿手柄,完全没谱。
于枫懂,这种人,急着教她怎么打是浪费时间。
得先让她知道:这游戏不是按个键就喊“我打爆你”,是得懂机制、有意识。
司清窝在沙发上看了半小时,起初还有点好奇,可听着俩人反复说“这个技能冷却8秒”“这里要走A走位”“注意视野”,脑袋越来越沉。
她不懂游戏,听不太懂他们的术语。
可她耳朵灵,越听越觉得,乔晶晶说的话,哪像在学技术?
句句都带点撒娇,笑声软乎乎的,夸于枫“你讲得好好啊”“你比主播都温柔”“你手指好好看”。
司清心里嘀咕:这哪是上课?这分明是……搭讪现场。
她摇摇头,自嘲:别想太多,娱乐圈多的是比于枫帅的,有钱有颜的遍地是,乔晶晶犯得着绕这么大弯子?
困意上来,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卧室走。
临进门,瞥了眼屏幕。
乔晶晶正在说:“谢谢你啊,于枫,今天真是……我遇到过最耐心的老师了。”
司清轻轻关上门,小声嘟囔:“呵,老师……”
于枫和乔晶晶正笑得前仰后合,手机屏幕都快被他们戳破了,没人知道,就在楼底下,栗娜的家门前,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她刚掏出钥匙,还没插进锁眼,身后猛地窜出个人影,吼得整栋楼都抖了三抖:
“栗娜!”
她手一哆嗦,钥匙差点掉地上。
回过头,栗伟正正杵在那儿,脸红脖子粗,活像刚从赌局输光了回来的混混。
“你……你怎么在这儿?”栗娜嗓子都发紧。
栗伟正咧开嘴,笑得比地痞还赖:“五千块就想打发我?还问我怎么来了?怎么,见了爹连声‘爸’都不会叫了?”
栗娜眼神一冷,字字像刀子:“你还好意思当爹?是谁信了谣言,说我不是你亲生的,抡起板凳就砸?坐牢那几年,你心里没点数?”
她声音有点抖,眼眶一下就红了。
那个男人,是她亲爹。可他信了流言,动手打她,把她往死里逼。
她花了整整五年才把那段记忆从脑子里抠出来,结果这人一出来,不是道歉,不是忏悔,而是伸手要钱,现在……还要她养他到死?
她不是没钱。是恶心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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