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忍了。”她嘟囔,“跟你计较,我命短。”
“行行行,走吧,正经人得干活。”她一把拽住他胳膊,“我亲自带你开盲盒,每一层,都是惊喜。”
一进门,她就开始滔滔不绝。
“这面墙是声学吸音板,开会不怕吵。”
“电梯口的绿植,是专门选了不会掉叶子的,省得保洁阿姨骂人。”
“茶水间那排冰箱,颜色是我挑的,叫‘云灰’,专治社畜抑郁。”
于枫听得直点头,心里嘀咕:我当初以为只要好看就行,没想到她连员工上厕所的心情都算进去了。
他忽然停下,看着她:“南孙……你真挺用心的。”
她一愣,随即笑了,眼角有点湿,却硬是憋住没哭:“那当然啊,我这人啊,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都得拼。”
如果不是他,她爸可能还在那间黑乎乎的小屋里灌酒骂人,她可能还在为学费发愁,半夜偷哭。
现在?家里能听见笑声了,爸会说“闺女,你干得真牛”,而她,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设计的大楼里,挽着喜欢的人,晒太阳。
她没说出口,但于枫懂。
她不是在设计楼。
她在设计一种生活。
她心里头那点感激,哪能不往死里使?更何况,那时候她看于枫,眼里还带着星星。
“走,上二楼瞅瞅!”
“好嘞,!”
蒋南孙边走边唠,一句一句把公司这摊子事儿掰开揉碎讲给他听。于枫听着听着,心里头直叹服:这姑娘真不是吹的,专业得没话说。
“喏,你的地盘到了。”蒋南孙指了指那扇门,有点小紧张,“锁锁非说按她口味整的,我都没来过,也不知道弄成啥怪样子。”
这层是独栋,藏得严实,进出方便,连个尾巴都抓不着。于枫以后想干嘛,那还不随他意?
蒋南孙忍不住想笑:这人往后怕是要把这儿当窝了。锁锁?估计要累得连轴转。
不过……以那丫头的性格,怕是边骂边乐。
她心里痒痒的,锁锁在家可没少吹牛,说这办公室像宫殿,沙发软得能陷进去,窗帘能当被子盖,连茶几都镶了夜光石。
可蒋南孙从没亲眼见过。她猜,八成跟自己当初画的图天差地别。她俩?性格拧着来,能一样就怪了。
“随便咋整,有张床就行。”于枫懒洋洋道。
蒋南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人啊……脑子里一天到晚就装着那点事!
要是没他在眼前晃,她或许还能专心搞研究、画图纸。可现在人就在跟前,呼吸都带着热气,她自个儿心里也忍不住泛起涟漪,都快两个月没……了。
可她不会开口。她清楚得很,这坏东西,比她还急。
“啧,当老总了还这么没正形!几千号人管着呢,还跟学生似的!”她嘴上数落,心里却偷偷软了一块。
“呵,管十万人都一个德性。”于枫捏了捏她的手背,“走,最后一站,办公室。”
“嗯嗯!”
门一推,空间扑面而来,六十多平,空荡得像刚搬完家的展厅。
“卧槽,这么大?!”于枫瞪眼。
“图纸你不是说还行吗?”蒋南孙挑眉。
“图纸是图纸,真人来了是真人。”他环顾一圈,又咧嘴,“不过嘛……够大!以后想摆啥摆啥。”
这么大,不用改。他心知肚明,公司现在几千人?明年可能就上万。后年?直接蹦成行业巨兽。这间办公室,将来才配得上他的位子。
“哎哟,这风格……锁锁出品,必属‘浮夸’。”蒋南孙笑得直摇头。
于枫点头:“她办事儿我放心,只要她知道东西搁哪,我啥都行。”
“万一她发烧躺平了呢?你咋找?”
“那也不可能。”他笑得淡,“真要病了,我闭眼都能摸到文件在哪儿。”
他脑子里存的东西,比她数据库还全。比朱锁锁快?那叫顺手的事儿。
于枫瞅了眼那张大得离谱的办公桌,心里美得很,这地方,正好让朱锁锁趴那儿画画、睡觉、发呆,想干嘛都行。
啧啧啧……真敞亮。
“这么大的桌子,拿个文件都得跑半圈,你不嫌累?”蒋南孙歪着头问。
于枫笑得像个偷了鸡的狐狸:“屋子空荡荡的,不放个大家伙,跟摆设展览馆似的。这叫气场,懂不?”
蒋南孙眯起眼,总觉得他这笑里藏了钩子,这表情,怎么那么眼熟?像极了某次他偷偷把她的作业本藏起来后,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走,看休息室去!”
“现在才早上八点啊……锁锁应该快到了吧?”
“她知道你在,不会进来的。”于枫转头,眼神温柔得像刚出炉的糖炒栗子。
蒋南孙一愣:“她怎么……”
话没说完,自己先明白了。
对啊,朱锁锁今天明明跟她一块儿出门,结果人没跟到公司。明明住一起,却比她晚到一小时。她不是那种迟到的人,除非……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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