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得更紧,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骨头缝里。
于枫哪知道她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圈?只当她撒娇,抱着她往沙发挪,想把她放下,可她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脖子,死活不松。
他故意逗她:“怎么,还想抱着我过夜?打算今晚就黏着我不放啦?”
这话听着像调侃,又像试探,说完他就有点后悔,想补两句圆回来。
可顾佳没给他机会。
“一起睡就一起睡。”她说得轻轻的,可字字都像钉子,砸进他心里。
于枫一愣,低头看她。
她也直勾勾望着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可知道我……唔!”
话没说完,她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他愣了一瞬,随即彻底缴械。
有些话,不说破才好。
她不想听,他就不说。
吻得越来越深,空气都像烧起来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吻着,跌进卧室。
顾佳是第一个醒的,睁眼的时候,窗外刚泛起灰白,分不清是睡够了,还是被噩梦压醒的。她脑子里一片浆糊,连自己几点闭的眼都记不起来了。
浑身像被碾过一遍,酸得连呼吸都疼。她不敢细想昨晚上那场疯癫,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她想翻个身,手臂却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使不上劲儿。扭头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于枫,叹了口气,缩回被窝里,寻了个最省力的姿势,重新把自己窝成一团。
这事来得太突然,可她真不后悔。
顾佳这个人,认准了的事儿,从来不会扭头说“算了”。把自己交给他,不是一时冲动,是熬了无数个夜,想了又想才下的决定。
于枫有钱?那又怎样。凭她的本事,想攀个有钱人,门槛都未必够高。可她要的,从来不是钱。
她缺的是那种踏实,不是口头承诺,不是礼物堆出来的安全感,是那种“他在,天就不会塌”的笃定。
她知道,这份安心是从他拉她出火坑那刻开始的。可她懒得掰扯清楚:是感激,还是喜欢?爱,还是依赖?管它呢,人活着,能有个人稳稳接住你,就够了。
再睁眼,床边空了,被窝都凉透了。
她没难过,也没怨。于枫的公司那么大,天天堆着山一样事,能陪她两天,已经算破天荒了。
想想他俩在一起后,他连饭都顾不上吃,邮件都没回完,她心里反而更柔软了。只是……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许幻山?那都是老黄历了。于枫,是她头一个男人。
第一次,给了他。结果一睁眼,人没了。换谁心里不得咯噔一下?
她缓了缓,总算有点力气,撑着床沿慢慢爬起来。饿,饿得前胸贴后背。昨晚折腾到天亮,今早中午一口没进,胃都快缩成核桃了。
随便套上衣服,头发散着,打算打个电话叫个外卖。刚推开卧室门,就瞧见沙发上瘫着的人。
于枫正盯着电视,手里抓着一袋薯片,脚搭在茶几上,一脸悠闲。
“你……没去公司啊?”她脱口而出,嘴角自己就往上翘了。
于枫回头,瞥见她头发乱得像被风卷过的麻雀,笑得特别真:“去过了,处理完两件事,立刻赶回来。”
“啊?你什么时候走的?”
“你刚醒那会儿我就起来了,看你睡得死沉,没忍心叫。怕你醒饿,提前让厨房给你备了热菜,刚端上来,还冒热气儿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点醒?”她眨眨眼,满脸疑惑。
于枫没答,只是笑。这话能说吗?以前几个女人,醒来时间跟闹钟一样准,都是这会儿。
他早摸透了。不是玄学,是经验。
公司里朱锁锁那眼神,幽得跟半夜的路灯似的,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司清那边,也好久没好好陪她吃顿饭了。回头得补。
“就是知道呗。”他轻飘飘一句。
“切,装神弄鬼。”顾佳翻了个白眼,嘴上嫌弃,脚却不由自主往餐桌挪。
于枫瞧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问:“走路还行吗?要不我抱你过去?”
“少来!”她横他一眼,“这么几步路,又不是断了腿。就是……有点不太方便。”
“……闭嘴!”她脸一红,加快脚步,一屁股坐到桌边,筷子“啪”地一声砸在碗上,“吃饭!再废话,我就吃你那份!”
于枫一瞅顾佳那副模样,心里就踏实了,这才像她自己。
他几步走过去,一屁股挨着她坐下。
“房子找到没?”
顾佳叹气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啊!昨天跑了七八处,要么在旮旯角,要么屋子小得转不开身,钥匙都没拿全,人先累瘫了。”
“你手头不宽裕吗?挑个大点的不就完了?”
顾佳翻他一眼:“我可不是暴发户,钱是有点,但买衣服都花掉一半了,租房嘛,够住就行,犯不着打肿脸充胖子。”
于枫咧嘴一笑:“要不你住我那儿吧?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省得你东奔西跑,租金都省了。”
要是搁以前,没那层关系,顾佳准得当场拒绝,于枫帮她够多了,她不想再欠人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他的人,他安排个住处,天经地义。
她歪头看他:“你……是专门给我买的吧?”
于枫摇头:“我一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空瞎逛?”
“也是。”顾佳鼓着腮帮子,嘴里还嚼着零食,活像个囤粮的小仓鼠,“那真是你空着的房子?要是真没人住,我搬进去也不是不行。”
于枫点头:“千真万确。酒店合同还没到期,你先住着,等哪天我抽空带你去看新家。”
其实他现在自己都不清楚那栋楼在哪儿,合同压根没看,直接丢系统里了。
但他一点都不慌。系统出品,能是垃圾?地段差、户型烂的,压根不会给他。
“好耶!!”
一听说不用再找房,顾佳整个人像卸了千斤重担,浑身都轻了。
找房子这事儿,谁碰谁头疼。想要合心意的,简直比中彩票还难。
现在好了,不用自己操心,动动嘴皮子,于枫三两下就给安排妥了。
她越想越觉得,把自己交给他,真没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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