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玄尘道人和白玄真人后,余羡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返回青榆阁收拾行囊。他将青木剑仔细擦拭干净,剑鞘上的木系符文在灵气滋养下隐隐发光;木灵珠、木灵佩这两件核心宝物贴身藏好,前者能源源不断提供木灵之力,后者不仅有父亲的修炼感悟,更在危急时刻能形成防护,是他此行的重要依仗;此外,他还将玄尘道人赐予的疗伤丹、防御符以及三枚千里传音符一一归类,装入腰间的储物袋中,又特意带上几块能快速补充灵气的灵石,以备不时之需。一切准备妥当,余羡御使起白云谷弟子标配的青竹剑,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青芒,朝着西方黑风岭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风岭距离白云谷足有三万多里,其间需穿越茫茫荒原、湍急江河,还要避开几处妖兽盘踞的险地。余羡不敢全速飞行,一则需保留灵气应对突发状况,二则沿途需留意是否有幽冥教残余势力的踪迹。飞行途中,他时常降落休整,借助草木气息恢复灵气的同时,也会向沿途的修士打听黑风岭的近况。从修士口中得知,近半年来,黑风岭一带邪气渐盛,不仅过往修士频频失踪,就连周边几个小宗门也有弟子失联,众人皆对那片区域讳莫如深,极少有人敢轻易涉足。
历经整整十日的长途跋涉,余羡终于抵达黑风岭外围。尚未深入,一股浓郁刺鼻的邪气便扑面而来,这股邪气与迷雾山谷中黑无常的死气颇为相似,却又多了几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还夹杂着一丝近乎癫狂的暴戾气息,显然修炼的邪术路数有所不同。余羡心中一凛,立刻收敛全身气息,将青竹剑收入储物袋,转而施展《万木归宗诀》中的隐匿之术,借助周围的草木掩护身形,小心翼翼地朝着岭内潜入。
刚踏入黑风岭范围,狂风便呼啸而至,卷起漫天飞沙走石,打在身上隐隐作痛。岭内皆是险峻陡峭的山峰,山体呈暗黑色,寸草不生,岩石缝隙中不时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幽深的峡谷纵横交错,谷底传来阵阵不明的嘶吼声,令人不寒而栗。余羡凭借敏锐的神识探查四周,发现这里的灵气极为稀薄,反而充斥着大量的阴邪之气,寻常修士在此地不仅难以吸收灵气修炼,还会被邪气侵蚀经脉,实力大打折扣。
余羡循着密信中记载的修士失踪高发区域,一路深入黑风岭百余里。行至一处名为“枯骨峡”的峡谷入口时,他的神识突然察觉到前方有微弱的灵气残留,随即快步上前探查。只见峡谷两侧的岩石上布满了干涸的血渍,地面散落着几具早已冰冷的修士尸体。这些修士衣衫破损,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圆睁,显然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他们的丹田部位凹陷,体内的灵气和灵魂已被尽数抽干,眉心处都留有一个细小的黑洞,黑洞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显然是被某种歹毒的邪术所害。
余羡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其中一具尸体,指尖刚触碰到尸体的衣物,便感受到一丝淡淡的血色邪气残留。他运转木灵之力包裹指尖,轻轻刮取了一点黑洞周围的紫黑色皮肤,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气息传来。“这邪术比黑无常的噬魂术更加诡异霸道,”余羡心中暗道,“噬魂术虽吞噬灵魂,但不会留下这般血色邪气,看来此獠的邪术更侧重于精血与灵魂的双重掠夺。”他又在周围仔细搜寻一番,除了几枚废弃的法器碎片和一些散落的灵石外,并未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余羡准备顺着峡谷继续深入时,丹田中的木灵珠突然微微震动,一股警示之意传来。他立刻停下脚步,凝神静听,只听峡谷深处隐隐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疯狂与满足,仿佛在享受某种极致的快感。余羡心中一紧,知晓前方必定有异常,当即屏住呼吸,身形如狸猫般窜到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后,借助岩石的掩护,探头朝着峡谷深处望去。
只见峡谷中央的空地上,一名身穿血色道袍的修士正盘膝而坐,道袍上绣着诡异的黑色符文,符文在邪气的滋养下隐隐发光。他周身环绕着一层浓郁的血色邪气,邪气中无数细小的灵魂虚影在挣扎哀嚎,正是被他掠夺的修士灵魂。在他身前,数十名修士被黑色的邪索束缚在石柱上,这些修士气息萎靡,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却因被邪索封锁了灵气,根本无法挣脱。
那血衣修士双目紧闭,双手快速掐动着诡异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每掐动一次法诀,便有一道血色光柱从被束缚修士的眉心涌出,顺着法诀的牵引,汇入他的体内。随着灵魂与精血的不断涌入,血衣修士周身的邪气愈发浓郁,气息也在缓缓攀升,隐隐已达到金丹后期巅峰的境界。被抽取精血灵魂的修士则气息愈发微弱,一个个头颅无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显然已命不久矣。
余羡见状,心中怒火中烧,紧握青木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自幼便受白云谷教导,以铲除邪祟、守护修仙界为己任,如今见这血衣修士如此残害同道,心中的杀意再也难以抑制。他正欲起身出手,却又强行按捺住冲动——他深知对方修为远超自己,且不清楚其是否有同伙,贸然出手不仅难以救下被困修士,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甚至自身难保。“先摸清他的底细和实力,再寻机会动手。”余羡心中打定主意,继续隐匿在岩石后,仔细观察着血衣修士的一举一动,同时将神识扩散到极致,探查周围是否还有其他幽冥教教徒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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