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水火棍敲击之中,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被带上堂来,身后还有几人抬着担架。
上面躺着的青年看起来和老头面容几分相似,却动也不动,显然是死透了。
“晚生周砚志,永宁侯府管事,见过县令大人!”
那老头有几分书生气,来到堂中只是拱手行礼,却不跪拜,看的姜月明眉头一皱。
看样子,这人还以为她是县令?只不过,这语气对她如此冲,好像来者不善啊?
自称晚生就代表功名在身,可以适当免跪,但郡守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有些好奇来者何事。
“你有何冤屈?又要状告何人?速速说来!”
“如大人所见,这是侯府小侯爷,昨天在城外,为歹人所害!”
指着一旁的尸体,周砚志面色悲痛,浑浊的眼球冷厉地看向姜月明。
小侯爷不能继承爵位,又毫无大志,这才接手商行,怎么第一次出行就出了这种事?
纵然只是庶子,可那也是侯府血脉,死在他这边,回去怕是前途尽毁,搞不好性命难保。
为今之计,只有拿下凶手,他才能减轻些罪责,至少保全妻儿。
他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的姜月明莫名其妙。
“你主子死了,可又不是她杀的,这是什么眼神?”
见这一幕,苏凌月明眸微眨,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转眸打量了眼姜月明。
这家伙看着道貌岸然的,难道背地里,是个尸位素餐的主?
就在这时,周砚志的视线穿过衙役,径直落在侧堂中,死死锁定了她,用手指着,咬牙切齿道:
“晚生要告这个杀人凶手,还有,县令大人您!”
“不是?我?”
猛的听到这话,苏凌月有些不敢置信,伸手指着自己的脸,俏脸满是疑惑。
“怎么,没想到?老夫本以为找不到凶手,怎奈苍天有眼,又见到了你!”
周砚志说的唾沫横飞,若不是在公堂上,只怕早已经要动手了。
要不是昨晚听到街道上的动静,他从客栈探头看了一眼,只怕永远都报不了这个仇了!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永宁侯府给了他底气,一个小小县令,他还不放在眼里。
听他这么一说,苏凌月狐疑起身,凝眸审视着。
看着老头的穿着,还有那具尸体,她渐渐有了点头绪,不自觉地尴尬一笑。
这好像,还真是她杀的。
“不过,那也是对方罪有应得,怎么敢倒打一耙的?谁给的勇气?”
突如其来的转变,看呆了在场众人,包括堂外的围观群众,目光瞬间锁定场上焦点。
好家伙,民告官都少之又少,这告官员本人的,更是千古奇闻啊!
“姐,昨天我在城外……”
柳盛武认出了什么,打算开口,却被柳倾仙拉住,对他微微摇头。
永宁侯府,她们柳家得罪不起。
而且,那个女人……
感知到淡淡的醋意,柳盛武哪里还猜不透姐姐的心思。
嘴上说着忘了,断了,可心里还是想着。
“让你笑!”
对于苏凌月的表情,姜月明不禁莞尔,旋即回归正题,惊堂木一拍,凝声道:
“如此不知礼数,跪下回话,你告她也就罢了,告本官做什么?”
“县令大人,晚生乃是秀才出身,按律免跪!”
“本官现在是桃源郡郡守,跪下回话!”
桃源郡?不是广丰郡吗?
周砚志闻言一愣,的确听说过传闻,只是没想到是真的,可这种事情没人敢说谎,当即气势一滞,双膝扑通一声跪地。
郡守可不比县令,已经算是中高级官员了,不好拿捏。
虽然跪下了,但他依旧带着几分硬气。
“是晚生妄言了,想必大人并不清楚此女本相,这才被蒙蔽。但小侯爷惨死,还望大人给永宁侯府一个交代!”
永宁侯乃是朝廷新封的镇北将军,率领大军补充防线,名义上辅佐玄武将军,是玄武关的二号人物。
“你可知……”
想让当朝公主陪葬?很大胆的想法。
将自己摘出来后,姜月明忍俊不禁,正欲点明中心,却见苏凌月抢先一步。
气极反笑,她走出侧堂,直视周砚志。
“周管事说的义正言辞,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一样,既然如此,怎么不说说,我为何要杀他?”
闻言,周砚志冷笑:
“一个独行女子,见小侯爷家世显赫,怕不是图财不成,反下杀手!
“笑话,本姑娘钱多的是,还要去抢一只畜生?”
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票,苏凌月甩了甩,转眸厌恶地看着那具尸体。
“倒是他,以射人为乐,公然放箭伤人,本女侠杀了他,何错之有?”
“你!那是小侯爷以为有虎,这才开弓!”
“哦,是吗?城外又不远,要不去问问?”
自家人知自家事,周砚志一时语塞,看到对方站在堂中,突然转头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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