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在夜幕下静籁,铁甲巡街,一副风雨欲来之景。
威严的皇宫内,大鸿这艘船的掌舵人,已经垂垂老矣,窝在龙榻上,气若游离。
很难想象,不过短短月余时间,曾经豪情万丈的一代大帝,竟消磨成了如此模样。
“陛下,铁衣侯正在殿外等候。”
听到太监的话,弘文帝勉强打起点精神,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快,快,请进来~”
“诺!”
太监俯下身,无声缓步后退,很快就有一位老者龙行虎步而来。
头发虽然花白,但他气质不减,犹如一只猛虎山君,身着黑白官袍,煞气迎面而来。
黑白官袍是大鸿一品大员独有的,文官白色居多,武将黑色居多,看起来颇为气派,大有操盘天下之意。
来者赫然是威震四方的四圣将军之一,白虎将军,苏正衣!
“臣铁衣侯,拜见陛下!”
“舅父,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快快免礼!”
见到来者,弘文帝精神好转了些许,竟然缓缓坐了起来,倚在床榻边。
他抬头打量眼前的威严老者,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这是,他选定的托孤之人。
如今,他那个好弟弟蠢蠢欲动,更是沟通玄冥国掀起叛乱,也唯有此人,他才能放下心来。
“陛下,如今大鸿风雨欲来,妖邪四起,真的没有办法了?”
望着眼前的弘文帝,苏正衣何尝看不出来,这是回光返照?
弘文帝微微摇头,挥手令一众太监宫女退下,见房内只剩他二人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舅父,若是能活着,那个会想去死呢?若非延寿仙丹,朕只怕都等不到舅父回来。除非……”
除非修行祖宗留下的功法,可开国太祖已经以身尝试,此路不通。
或者说,为帝者,不得修行!
苏正衣显然也明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更苦。
作为开国太祖的小舅子,他从村里就开始跟随,对这些隐秘清楚的很。
想到先帝,他抬手猛地捶墙,眼中懊恼有之,愤慨亦有之。
“哎!若非你父皇这个蒙了心,哪里会有如今的麻烦?我也是没想到,晨儿竟然能做出这种畜牲事!”
一洲实封,加节制兵马,影响更是扩散到炎州,雷州,晨王如今已经尾大不掉,很难收拾了。
玄冥和灵幻两国虎视眈眈,还有大鸿境内突然冒出来的许多妖邪,光想想他就头疼。
“咳,舅父,你也别怨父皇,当初我和他斗得正凶,父皇也是迫不得已。”
弘文帝轻咳一声,苏正衣见此,心中一紧。
“凌月如今应该也到玄武关了,我这辈子就他们两个心头肉,就都交给舅父了。”
他本意是历练一下太子,顺便掌握兵权,这样继位之后也不用怕他那个弟弟生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本以为还能活过撑个几月的,如今,等不到了……
“我死之后,先秘不发丧,尽量拖些时间,只要他以为我还活着,就不敢……”
…………
潇湘阁内,叶凌峰受不了花魁挑逗,干脆坐到窗边独自喝闷酒。
落座之后,姜月明看着凑过来两位花魁,也是连连摆手。
她就开开眼,可不希望被这种女人贴过来,哪怕是清倌人,心里也怪恶心的。
“不用了,我这样就好。”
“怎么,兄弟你看不上?”
吃下怀中美人的投喂,苏宣明酒气扑鼻,手指着姜月明,有点向叶凌峰,笑了笑。
“我懂,我懂,一个个都看不上是吧,以后让你们去管教坊司,嘿嘿!”
说罢,他转头看向两位花魁,抬手指了指房中间的小台子。
两位花魁心领神会,准备过后,一位抚琴,一位献舞,几位侍女伴舞。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叶凌峰低下头去,面露惊诧。
“公……”
爬上窗沿的苏凌月横了他一眼,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旋即抬脚飞踹,发出一声巨响。
“砰!”
在花魁的尖叫声中,一袭红衣的她优雅落地,拍着手,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的好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苏宣明睁大醉眼,先是惊讶,随后又恢复了从容不迫。
“是凌月啊,你又偷跑出来了?想回去?”
“是又如何?你就不怕我把你逛青楼的事情,告诉嫂嫂?”
手握把柄,苏凌月非常淡定地落座,素手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吃着。
她非常自信,这个哥哥简直就是妻控,到时候一看到皇嫂哭,绝对手忙脚乱的。
“怕,当然怕,但是我的好妹妹啊,你敢去告吗?”
“敢,我怎么不敢了?就该治治你们这帮花心的男人!”
苏凌月说着,还转动狡黠的美眸,瞥了眼另一边的姜月明。
就这?之前还说要当她的驸马?长得这么好,就别想这么美了,做梦去吧!
“好妹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逛青楼,你猜说出去,是谁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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