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边境要塞,硝烟弥漫,显然是刚打退一波敌军进攻,玄武军团的战士们疲倦地倚在城墙上,稍作喘息。
“放餐了!”
趁着片刻安宁,几位伙头兵推着车子上前,开始一一分发晚餐,一大块肉饼。
“又是羊肉……”
一位士兵擦了擦脸上的擦伤,麻木地接过肉饼,却并没有吃,而是放在一旁,抬头遥望边关外的赤红。
残阳如血,尸骨堆砌成山,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还在这里的自己,究竟是人是鬼。
“抱怨什么,后方郡县叛变,城内已经断粮数日,现在能有羊肉吃,就已经就不错了!”
在旁的老兵倒是淡定许多,抬手挑去肉饼上焦糊,大口吃着。
他像是已经看开了,又或许,是无所谓了。
“这羊肉还不错,后生你吃一口就习惯了,总是不吃,你藏的几块大饼,怕是也吃没了吧?”
闻言,青年士兵摸了摸胸前,空荡荡的,打量着手中那块肉饼,眼中带着丝丝倔强。
旋即他撇开眼,站起身,将手中肉饼丢向老卒。
“你吃吧!”
“你这小子,不吃饭,晚上有你受的,那我就替你收着了!”
伸手接住,老卒笑骂一声,青年却转身看向身后。
空荡的孤城,还有远处,他回不去的家。
突然,远处飘起烟尘,规模浩荡,他瞳孔微缩,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敌袭,后方敌袭!”
顷刻间,精疲力竭的守军强打起精神,迅速将消息传递全城,纷纷握紧长枪,严阵以待。
随着距离拉近,烟尘之中逐渐呈现出来,正是内地的一众叛军,足有上万人。
只不过如今,叛军阵型凌乱,不像是来骚扰进攻,而是在仓皇逃窜。
后方山摇地动,黑压压的一片,如洪水般涌上前,逐步蚕食着逃窜的叛军。
“重骑兵!是援军到了!”
望见这一幕,玄武军团近乎喜极而泣,纷纷振作起来。
而不远处,一位威严男子负手而立,古井无波的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他身披青金甲,甲片如同龟纹遍布,却带着别样霸气。
双肩一面龟首,一面蛇头,正是大鸿赫赫有名的四圣将军之一 ,玄武将军,蒋烽年。
“天子八师,东宫六率 ,神龟虽寿,犹有静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陛下,你我君臣,也难免这一日啊!”
喃喃着,他略微垂眸,看着十室九空的城内,深深叹息一声。
“也罢,提携玉龙为君死,纵有天下千古骂名,我蒋烽年一人背负!”
雄关依旧耸立,太子心中微微放松,可见城内十室九空,闻到一阵特殊肉香,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这城内看来还有余富吗,竟然还有肉吃!”
“太子殿下……”
闻言,前来迎接的将军有心阻拦,可太子压根不听阻拦,当即翻身下马,快步循着肉香走去。
临近几步,肉香越发浓郁,还隐隐可见低声啜泣,太子一挥手,随行禁军立刻踹门而入。
“孤倒是要看看,危难之际,是哪个还敢特立独行,开小灶……”
正说着,太子突然瞥见院内景象,瞠目欲裂,当即抽出腰中宝剑,架在茫然的伙夫脖颈处,厉声道:
“孤问你,此为何肉!”
…………
“这是手绢!”
望着桌上的破布,花昭宁小手点着唇边,旋即大眼睛一转,坚定地说着。
“不对,这就是团扇!”
闻言,姜月明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小姑娘,再度摇头。
小花不叫小花,而是姓花,只不过小花的爹娘没什么文化,再加上贱名好养活,也就一直叫小花了。
如今拜她为师,作为师父,自然要赐一个好听的名字,不然今后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没文化呢。
“仙子师父,这明明就是一团布吗,怎么会是团扇?”
此时,小花眨巴着大眼睛,左右观望那块破布,摇了摇脑袋,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自从拜师以来,世界都变得好奇怪,水不是水,花不是花,现在连布都不是布了。
对此,姜月明叹了口气,捏起破布随意一抖,竟转眼间,成了一柄绣着梅花的团扇。
“哎,送你了!”
将团扇递了过去,她不禁素手扶额,只觉得要想传下衣钵,任重而道远。
练假成真需要极强的信念,首先就需要骗过自身,类似神行那人,认为三叔公真的帮自己,一个劲的往家跑。
或者类似傀儡老者,对傀儡倾注半生心神。
换而言之,就是坚信某种不可能之事,将之化为可能。
至于姜月明自身,则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假作真的表现,这才轻松入门。
可对于花昭宁而言,娘亲死了就是死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没有半点折扣,只能后天一步步的引导培养。
“哇,好漂亮啊,谢谢师父!”
接过团扇,小花满眼星星,扇了两下风,小心翼翼地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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