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街道两侧门户紧闭,直至走到城东,姜月明才放缓脚步。
黄家本就在城东,此刻经营多年的手腕立刻展现出来了。
城中架设拒马,犹如铜墙铁壁,许多叛军手持长枪,在此严阵以待。
“前面有埋伏,吃了亏,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美美饱餐一顿之后,宋泷凝心情愉悦,在十魂幡内悠然传音,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她深知这黄毛丫头天不怕军阵,无法借机除掉对方,倒不如提个醒,讨一点好感,也方便日后行事。
“你都感知到的,我还能不知道?”
姜月明心中暗自回怼着,美眸微转,如秋水般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瞥向前方两侧的高楼之上。
不就是几波弓箭手埋伏吗?这有何惧?
她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挥手示意军队止步,转身看来。
“吕军侯,前方恐怕有埋伏,听闻你勇猛无双,速去上前试探一番!”
陡然听到这话,吕帛有些发懵,紧紧攥住手中方天戟,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倔强。
知道前方可能有埋伏,还让他去送死?这不是拿他不当人吗?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林岩虎举贤不明,这狗县令更是心如蛇蝎,简直不当人子啊!
但只是略微迟疑,他便拱手应下,大踏步上前,大声叫喊道:
“尔等鼠辈,可敢出来与我吕帛一战?”
他话音未落,左侧房顶突然窜出几道人影,如鬼魅般迅速,张弓搭箭,瞄准射出逃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雕虫小技!”
吕帛见状,毫无惧色,手中方天戟如蛟龙出海,挥舞得虎虎生风,将那稀疏的箭雨接连击飞,仿佛在向敌人示威。
但此时,至阳璀璨的光华悄然扭曲,这箭雨好像加了料,一点金黄之物随着箭矢被截断,恰巧被甩出,精准落到他的嘴里。
金汁,打仗的重要武器之一,给敌人身体内心的双重伤害。
“既然打仗,怎么能没这东西呢?”
收回袖里的纤纤玉指,姜月明加了一点幻象,饶有趣味地看着。
异物入嘴,吕帛下意识品了一下,可当看到地面残留的肮脏之物,顿时红了眼。
是金汁,箭上竟然涂了金汁!
“尔等孽障,我势必生擒汝等!”
他大脚一跺,地面如被重锤敲击,发出沉闷的响声,脚下青石板瞬间四分五裂。
而他,也借着这股强大的力道,如飞鸟般轻盈地跃上房顶,开始追杀那几人。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地面上的肮脏之物,随着微风一吹,竟然无声消失,恍若泡影。
不远处,姜月明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神色莫名。
“我说怎么这名字听着耳熟呢,布帛,这不就是三家姓奴牢布吗?”
不对,是三姓家奴,看对方城门时的迟疑,只怕是个墙头草,看情况不妙,随时可能跳反。
单看实力,这吕帛甚至高出林岩虎半筹,达到了初入武林绝巅水准,只是无法收放自如。
未免生变,还是暂且带在身边吧。
“哼,一群鼠辈!”
那几人事先逃跑,等吕帛追上之时,对方已经落在了叛军阵内。
他担心有诈,这才咽下嘴里的苦,愤愤返回,憋闷道:
“属下无能!”
“回去吧!”
微微摆手,姜月明凝眸望前,只见在敌方军阵中,一道身影负手而来,赫然便是黄不群。
此时,他正拍着手,眼神意味深长,在吕帛身上略微停留,语气悠然。
“楚大人,本官若是你,定会跑的远远的,之前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才发现,也不过如此嘛。”
“所以,本官才不是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已无缓和之地,姜月明自然也不磨叽,张弓搭箭,同时冷声大喝。
“黄不群,你勾结玄冥,屠戮同僚,已犯下滔天死罪,难道不怕死后,灵魂堕入无间地狱吗!”
无间地狱?
听到这话,黄不群一时间神情恍惚,仿佛梦魇重现。
哪日,梦境是那样真实,就像是真的一样,连络信件都让他信以为真,还有那种种酷刑。
见此,姜月明纤唇微扬,眸中闪过狡黠,指尖猛然一松,箭矢带着锋锐无当之意,恍若一道闪电,锁定了黄不群心脏。
有了城外的前车之鉴,大部分军卒都对她的箭术深信不疑,认为她是当之无愧的神射手,所以这次更是驾轻就熟。
“嗡!”
利箭破空呼啸,尽管见她张弓搭箭,已经有数个盾兵格挡,却跟纸糊的一样,瞬间被洞穿,命中靶心。
“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天地之至理,我何错之有!”
刀山火海之中,黄不群面容扭曲,如坠梦魇,苦苦挣扎,终得清醒,然一抹寒芒却在眼前闪烁,仿若鬼魅。
须臾之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猛地击打在他胸膛之上,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带飞出数米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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