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感知到眉心的御兽印,白狐虽然哀鸣失去自由,但心下也知道,小命暂时应该是保住了。
但妈妈说过,人类阴险狡诈,尤其是母的,说翻脸就翻脸,它要谨小慎微。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说吧,你跟春香楼作案那只白狐是什么关系?它去了哪?还有山里那只老虎。”
确定这是只母狐狸后,姜月明才将白狐放入怀中,指尖感受着雪白毛发的顺滑,漫不经心地问着。
“可,你是母的啊?”
雪白的毛发微微泛红,白狐弱弱地反驳着,可被那双秋水明眸注视,瞬间不敢多言,开始回答问题。
“我不知道春香楼,不过大仙要是说白狐的话,那应该是我姐姐,狐霜儿,它逃了山君的婚,我也是来找她的。”
心中若有所思,姜月明抱着白狐漫步月下,却对白狐的称呼有点不满意,于是出言纠正道:
“不要叫我大仙了,听着像个神棍,还有你这个名字,小雪不太合适,以后就叫小白吧!”
小雪在她心里,是独属于姜雪妹妹的称呼,叫一只宠物小雪,她心中不舒服。
听到这话,白狐抬起头,视线越过峰峦,仰望那清冷的绝美容颜,张了张嘴。
虽然它读书不多,但小白?那不是人类给狗起的名字吗?
它有心反驳,但又担心触怒这个好看的母人,最终只是懦弱地应了一声。
等身旁路人过去后,这才开口小声问道:
“那我叫你什么?仙子?小姐?主人?”
仙子?虽说修仙界有对女修叫仙子的习惯,但她们这是在凡间,不妥不妥。
还有小姐,总容易让姜月明想到前世某个行业,瞬间划去,倒是主人这个称呼不错。
但弱弱的童音配上这个称呼,纵然她心中没鬼,也莫名有种负罪感。
思来想去,她有心想说随便,只要不是这几个就行,却担心这弱智白狐真叫她随便。
“这样,以后你叫我姜姐姐吧!”
十魂幡内,宋泷凝将这些尽收眼底,美眸中隐隐有些垂涎,虽然这狐狸很弱,但本质依旧是妖。
“你还要养宠物?这白狐这么弱,还没有个胆子,不如利用完之后,喂十魂幡算了。”
“我还用你教?闭嘴吧,少不了你的。”
纤足微顿,姜月明转眸看向街道某处,那里依旧空荡荡的,再也不见活灵活现的傀儡戏。
这几日,她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一看,却始终不见老者身影,或许,没有再见了。
可惜了,这份机缘,终是无缘啊!
在她转身离去之后,不过须臾之间,傀儡戏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街头,仿佛被岁月压弯了腰。
他静静地望着寂静的街头,摇了摇头,那叹息声似是来晚的感慨,又似是对命运的无奈。
“终究是不逢时啊,罢了,明日,明日……”
说着,老者艰难地转过身。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步伐踉跄而坚定,仿佛有一道朝气蓬勃的身影,与他渐渐重合。
背上的少女傀儡眼眸湿润,如晶莹的珍珠般,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爱你,近在咫尺,却无法言说!
回到县衙后院,小白跳出怀抱,来回四下打量。
“这么大个院子,就你自己住?不无聊吗?不该好多人挤在一个小院里吗。”
“嗯。”
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道德经这句话,悄然浮现姜月明心间,却莫名契合这句话,贫民区她也看过。
但正如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天道谓之秩序,人道为之自我,两者正如阴阳两面,无关乎对错。
思绪有些烦躁,她不再去想这些虚无缥缈,走进屋内打算休息,然后明天做个好官。
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一道白光快若闪电,猛然窜入屋内,正是白狐小白。
逃命流浪这么多天,它自然也想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反正被打上御兽印,它也跑不掉了。
然而,下一刻它却被揪着脖颈,弃之如履的丢出门外。
“去,你住那里。”
顺着所指方向看去,小白欲哭无泪,却不敢反抗,乖乖钻进那个半人高的小房子。
这分明是狗窝吗,这是真将它当成狗了啊!好吧,只要不剥皮就行。
不过屋内一尘不染,还垫着一床绒布,软软的,它爬上去之后,突然眼前一亮。
住狗窝,好像也不错啊,比以前在洞里舒服多了。
此刻,房间内一片静谧,姜月明从床下翻出一个巨大的铁盒。
这铁盒足有四尺之长,横放在桌上,犹如一座小山,占据了整个桌面。
在铁盒上,隐隐有着一道宝剑虚影,两颗魂珠镶嵌其中,但却小了许多。
只见她那如青葱般的玉手凝诀,纤指如同灵动的蝴蝶,在铁盒上笔走游龙,临摹着那宝剑的虚影。
丝丝凝练的金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顺着她的指尖,如潺潺的流水,悄然没入铁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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