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关厚重的城内灯火通明,新春刚好,哪怕大军压境,玄冥大鸿两国也暂且休战,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当然,命运不能交到别人手上,许多铁甲士兵林立在城墙上,如同石雕一动不动,冷冷地看向北方。
雪地融化斑驳,露出泥泞的土壤,以及远山处连绵不绝的敌军大营。
“风雨欲来啊!”
镇北将军眼中神色复杂,似是在悔恨,自责,又有些犹豫不决。
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径自转身走下城头,回头看了看,这才走进大帐。
“父亲,你找我?”
听见动静,沈知微抬头,正对上镇北将军凝重的目光。
“儿子,你跟爹说实话,玄……真的跟你有关?”
隔墙有耳,有些事情不必明说,沈知微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沮丧地摇了摇头。
“爹,连你也不信我?”
军中人人猜忌,说他勾结玄冥,甚至现在,他最亲的人都在问他。
他,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有些事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虽然和他有夺妻之恨,但父亲,我也是大鸿人!”
沈知微咬牙切齿,狠狠地说出这一番话。
以前恨意代表一切,为了达成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但亲临战场这段时间,士卒浴血奋战,每天都有熟悉的面孔消失,他的心不知不觉地变了。
有所为有所不为,才是人,只有畜牲才没有底线。
“是,玄冥国那个新国师来找过我,可那又怎样?”
“为父信你。”
镇北将军突然开口,像是做出了一件重大抉择。
是啊,他是大鸿人,儿子都懂的道理,他怎么能装糊涂呢?未来终究要交到儿子手上的。
只可惜有些事情,他们父子是越描越黑了,继续待在大鸿,也不知后果如何?
“收拾收拾,跟为父去寒州城吧,那个楚慕寒兵变做掉了州伯,他自己也下落不明,为父已经跟御枢将军请命了……”
不,或许应该叫,新任玄武将军了!
……
“师父?”
花昭宁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欣喜地一个飞扑,姜月明抱在怀里,揉搓着小丫头的丸子头。
这丫头好像长高了点吧?也是,**岁的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修为也有炼气初期了,不错。
“师父,你们都不搭理小花,小花还以为,还以为你们不要小花了呢……”
嗅着安心的清香,小花忽然鼻头一酸,府里一个个都走了,就留她一个人。
当年爹也是这样走的,说等他回来,可是她和娘没有等到。
现在娘也没了,她只有师父了,她是有家的。
只可惜,这只是一场梦。
对上小花水汪汪的大眼睛,姜月明心中不禁有些遗憾和无奈。
如今寒州情况不明,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她可不敢以身试险。
至于她的分身姜医,更是这次事件的漩涡中心,出手只会把事情搞的更糟。
想到这,她垂眸看着怀中的小花,轻声开口道:
“小花,师父这次要给你一个考验,你敢不敢去啊?”
“什么事?”
小花仰起头,抬手擦了擦眼眶,努力让自己看的可靠一点,婴儿肥的小脸满是认真。
“只要是师父说的,小花,小花我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完成!”
“没这么难,”
姜月明有些忍俊不禁,伸出玉手捏了捏小花软乎乎的脸蛋,然后从腰间那是一物递了过去。
“你呀,只要自己一个人,来上京城找师父就行了。喏,这柄寒月剑是师父我的佩剑,现在留给你防身了。”
望着寒光凌厉的寒月剑,小花眼中大放光芒,小小的脑袋里全是一句话。
是师父的佩剑!师父认可她了吗?
她张开小嘴正要说什么,却似从高处坠落,猛地清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吗?”
看着熟悉的房顶,花昭宁小脸失落,起身推开门,鹅毛大雪片片飘落。
她仿佛看到了狗窝里白狐懒洋洋地睡觉,苏凌月在院内舞剑,女鬼姐姐翘着二郎腿,师父倚在墙边笑着看她。
在一眨眼,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雪在堆砌,掩盖院内的痕迹。
“都不在了,忙,忙点好啊……”
花昭宁双眼落寞,正打算去练剑,可剑拿到手中才发觉不对劲,
这剑好像不是她用的木剑,比木剑还沉很多,入手冰冷。
她低头看去,寒月剑剑鞘灵光闪烁,如同月华所化,仿佛能看到一轮皎洁新月。
“寒月剑,原来不是梦吗?师父,小花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让一个小女孩从边境跑到上京城,还是孤身一人在这个混乱的世道,简直天方夜谭。
就算花昭宁是练气修士,可心智尚未成熟,很容易遭人拐骗,而且如今妖魔横行,练气也算不得什么。
但姜月明既然说了,自然是有底气的,她在寒月剑里封存了三道剑气。
虽然受制于寒月剑材质,只能发挥出一半威能,但化神后期也得暂避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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