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宣明抬头,眼底闪过惊天喜意,忐忑的心也彻底平稳了下来,如释重负。
原本为了请姜月明,他准备了满腔腹稿,可没想到都成了无用功。
不过是这种结果的话,他愿意!
见苏宣明愣住,姜月明眸中含笑,轻声问道。
“怎么?陛下是要反悔了?”
红颜祸水!
有的大臣抬头窥见,心中下意识浮现出这个词。
身居高位的他们,什么人间绝色没见过,唯独此刻乱了心神赶忙低下头。
只希望陛下不是被美色迷惑,这位国师也有些真本事,否则的话,大鸿危矣!
“啊!”
回过神来,苏宣明展现出帝王的从容,只是略带慌乱。
“没有没有,能得国师相助,大鸿定能如鱼得水,救万民于水火,朕一时失态,还请国师见谅。”
随口闲聊几句,敲定了敕封大典在正月十五,上元节当天,姜月明便送客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让这些人进来坐坐?当她的山门是什么了?
清官无所谓,但贪官污吏沾上一点,她都嫌脏,而恰巧,眼前这些官吏大多如此。
又或者说,整个大鸿官场都是如此,清官少之又少,甚至不作为的如今都算是好官。
姜月明甚至敢断言,“就算没有妖魔祸世,不出三十年,天下依旧会大乱。”
先皇的盛世只是权贵的盛世,血月和战乱只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就是她如今身为国师,也只能缓缓图之,为大鸿刮骨疗伤,一点点除去这些腐肉。
如今的大鸿是条病龙,国运摇摇欲坠,这些人身为朝廷大员,或多或少都有国运庇护。
姜月明对他们动手,就等于是细刀割肉,无论摄魂夺魄还是击杀。
苏宣明显然也知道这点,但却无力改变现状,又或者说不能。
站在高处之人要抽去脚下的垫脚石,一块两块还好,要是一次抽掉大半,唯有摔得粉身碎骨一个下场。
“这次可是接了个大活啊!”
深深呼出一口气,姜月明越发能感觉到肩上的重量,这是责任的重量,天下九州。
“呼……”
小白也学着她的样子,深深地松了口气,抬手拍着胸脯。
刚才有那么多少打量,可紧张死她了。
“陛下,寒州来报,桃源郡郡守楚慕寒,率兵攻占了寒州城,还说……”
行辕外,御前侍卫小心翼翼地抬头,隔着车架也不知天子喜怒,有些犹豫。
“说,有圣上您的口谕,并有令牌。”
闻听此言,车内的苏宣明眼底有些茫然。
桃源郡郡守楚慕寒?那不是国师假冒的吗?他真的楚兄弟甚至都没活到上任。
如果那个是楚慕寒,那他刚才见到的是谁?
直到脑海中闪过一道女子狼狈的身影,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最近太忙,都差点忘了这茬。
想到这,他笑了笑,淡淡说道:
“是朕的口谕,退下吧!”
“陛下,寒州伯生死不明,随行百官多有非议……”
御前侍卫眼神挣扎着,不甘心地再度开口。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抹锋芒已经停在他后心上,叶凌峰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陈知远,陛下让你退下,你耳朵聋嘛!”
冰冷的触感,立刻让陈知远惊出一身冷汗,他毫不怀疑对方只要轻轻动一下,他就会身首异处。
“是,卑职知罪。”
银枪白马少年郎,叶凌峰漠然地看着属下退走。
他如今身为正四品禁军指挥使,算是官升一级,只不过没了自由。
新帝初继位,必然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护卫,骑着驴车千里相伴,这人自然非他莫属了。
御前侍卫多是勋贵子弟,自然,这个被他叫上名字的也不简单,寒州伯陈彦昌的庶长子。
这也就无外乎,对方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了。
“你们两个盯紧他,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拿下!”
听着行辕外叶凌峰的吩咐,苏宣明眸光深邃,那是一种纠结,一种不见前路的迷茫。
动了寒州伯,他就彻底站在那些旧勋贵的对面了,但想到姜月明,他心又放宽了一些。
不破不立,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苏宣明正思索着,不远处突然传来喧闹,打乱了他的思绪。
“凌峰,怎么了?”
“回陛下,前面有一个怪人拦路,侍卫已经去驱赶了。”
“怪人?”
苏宣明有些疑惑,人不都一个样吗?什么样的人才能叫怪人?
“臭老头走开,别给小爷找事!”
看着那呆立街头的佝偻身影,陈知远心中有几分不耐烦,挥着长枪扫去。
发灰的手突然攥住枪杆,他见状一惊,随后就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
眼前的老头,长了张狗脸,眼眶猩红地盯着他,长枪却像被焊住了,怎么也抽不回来。
“吼!”
随着老头发出一声犬啸,周围立刻传出许多回应,一道道猩红的眼眸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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