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阴司?”
殿内,城隍摩挲着手中令牌,其中阴气无比精纯,还有隐隐一丝更熟悉的气机。
那是神位的感觉,只不过这令牌给他的感觉,异常浩瀚神圣。
百川归流!这是他下意识生出的感觉。
千年之前,那场天人之争断掉了太多太多,他登神不过百余年,很难评说。
不过有手中这块令牌在,他心中已经信了几分,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而已。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可是这令牌,难道真的是……不行,兹事体大,本官得去州城一趟!”
“城隍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清幽的女声传到殿内,城隍止住脚步,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女闲庭信步般走来。
气息返璞归真,隐隐透漏出的一丝,竟然和令牌上的一模一样。
“不简单!”
这是宋源城城隍的第一印象,同时又觉得少女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大人,就是这位前辈带走的女鬼!”
少年判官神色一喜,话落之后,大仇得报的秀娥也跟在姜月明身后,走进了这处巍峨神殿。
如今,她眼中的愤恨所剩无几,唯有眼前那一席出尘的白衣,等待着最终的命运。
家人没了,爱人死了,仇人死了,她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唯独,亏欠这位仙子。
帮助鬼怪杀凡人,在城隍这里,一定是大罪吧?只希望她能一人承受,不牵连仙子!
“这位……”
城隍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
对此,姜月明微微抿唇,挥手召回令牌,淡淡道:
“在下,地府阴司幽冥元君,后土娘娘坐下行走,姜医!”
既然她要收服天下鬼神,单凭后土娘娘的关系就有点太高太远了,而加上幽冥元君的名号,刚好能牵扯出地府阴司。
毕竟出门在外,名号都是自己报的,不信?不信你自己去地府问啊!
“啊,幽冥元君?”
城隍看着自主飞出的令牌,下意识想要阻止,可眼前却恍现一处阴森的苍茫天地。
纵然转瞬即逝,可他心神却难以平复,对那个神秘的地府阴司又信了几分。
毕竟从实力来看,他堂堂化神巅峰,竟然生不起一点反抗的想法,这样的存在,又哪会来戏耍他?
深吸一口气,他拱了拱手。
“前辈驾临,真是让让小神不慎惶恐,不知前辈今日来访有何要事?之前又为何要……”
“为何要带走秀娥?”
姜月明回眸一瞥,秀娥安静地站在身后,像是做好了准备,可小手却不安地攥着衣角。
“自然是为了,赏善罚恶!这不正是尔等鬼神存在的意义吗?”
话落,她径自向前走去,收拢衣角,优雅地落座在城隍宝座之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脚尖微翘,她俯瞰下方,犹如一尊长生久视的神只,浩瀚清冷的眼眸仿佛冻结世间。
见城隍看了过来,眼神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姜月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和城隍也就三七开,远远达不到碾压,更别说给对方忽悠瘸了。
还是她故布疑阵,见面先是用幽冥地府,给对方来了点小小震撼,随后又仿照苏奕雪的神态,总算唬住了。
“城隍,本君在此地审判怨魂,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前辈尽管审判!”
城隍恭维着,望向上座那风华绝代的少女,心中对地府阴司的存在,已经肯定了八分。
还是那句话,对方这等实力也没必要骗他,要杀要剐都是随手的事,就算骗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不过他心里也是有着小九九,不得罪,也不称臣,所以只称前辈。
好在对方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至于其他的,都交给都城隍大人去头疼吧!
“砰,升堂!”
一拍惊堂木,殿内鬼差立刻各司其职,姜月明见此一幕,唇角微扬。
旋即她低下头,手中信念金丝交织,凝成一本森然的书本,翻看查阅着,看向跪在大殿正中的秀娥。
“厉鬼秀娥,盛庆四年生人,享年十八,一生无大错,共有十八小善……”
随着清冷的声音回想,一件件善恶,无论大小,被说的事无巨细。
而下方的城隍却眼神微动,方才书本出现的时候,他瞟了一眼,书名赫然是,生死簿!
这东西他也有一本,是神权所化,却只能查探管辖之地的生灵,而且只有生卒年月,远远没有如此详细。
“杀城内赵家,王家,崔家共二十三人,虽有因果,但除去主谋,余下二十人仍算杀孽。”
说到这里,姜月明顿了顿,眸光看向下方听候发落的少女。
“至此,本神宣判,厉鬼秀娥,功德罪孽相抵,入忘川河三年,洗净罪孽!”
“嗯?”
闻言,秀娥一愣,她都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可结果竟然只是这般?
对上诸多疑惑不解的眼神,姜月明挥手散去‘生死簿’,径自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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