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贴着阿箬的胸口,热度不减反增,像是要把她的皮肤烙下一个印记。江小川伸手碰了下玉佩边缘,指尖刚触到那层温润的玉面,一股灼烫猛地窜上来,他“嘶”了一声缩回手,掌心留下一圈淡淡的红印。
“这玩意儿熟了没?”他甩着手,皱眉看向阿箬,“你感觉不到烫?”
阿箬摇头,却把玉佩往衣领里塞了塞:“它在说话。”
“哈?”江小川一愣,“还能点外卖?”
谢无咎站在祭坛边缘,袖口还沾着刚才黑气退散时留下的灰渣,听见这话冷冷道:“她要是能听懂玉佩讲荤段子,我立马把剑鞘吞了。”
话音刚落,玉佩突然剧烈震颤,三人同时眼前一花。
江小川看见一片无边深海,中央漩涡翻滚,光柱从海底升起,又被黑暗一口吞噬;阿箬耳边响起古老低语,像是百只狐狸在月下齐声呜咽;谢无咎则看见自己站在断崖边,黑气缠住脖颈,一把无形的刀缓缓抹过咽喉。
幻象一闪即逝。
江小川踉跄后退半步,扶住石壁喘气:“谁家玉佩还带精神污染套餐的?老刀!醒醒!”
脑子里半天没动静,最后才飘来一句:“别喊我,我在养神——这玉是活的,它认主了。”
“活的?”江小川瞪眼,“那它总得有个说明书吧?不然我怎么知道它是想吃饭还是想跳海?”
阿箬忽然抓住他手腕:“它说……归墟海眼。”
江小川一怔:“啥?”
“归墟海眼。”阿箬重复,声音轻但清晰,“刚才它在我脑子里念了三遍,像敲钟。”
谢无咎眯起眼:“荒唐。归墟是传说,极渊底下连鱼都活不了,更别说人下去封印什么狗屁邪渊。”
“可地图出来了。”江小川盯着玉佩,发现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正缓缓拼成四个古字,“你看——”
他话没说完,玉佩骤然爆亮,金光如针刺眼。江小川本能地抬手遮挡,顺势将玉佩按在掌心,嘴里嘀咕:“女王姐姐临走前说了啥来着?‘等你们找到归墟海眼’……对吧?”
他一边念,一边指尖凝聚一点金光,正是“锁魂指”的起手式。
“你要干什么?”谢无咎往前一步。
“试试它是不是认亲。”江小川咧嘴一笑,“万一它是想找女婿呢?”
话落,他指尖点下。
“嗡——”
玉佩剧烈震动,一道半透明光影自其上展开,瞬间铺满整个祭坛。那是幅完整的邪渊地形图,山川、裂谷、暗河脉络分明,而中心位置,赫然标注着一个蓝色漩涡,旁附小字:“终焉之门,万灵归处”。
“还真是归墟海眼。”江小川吹了声口哨,“这地方画得跟火锅底料似的,就差写‘涮肉专用’了。”
阿箬踮脚看着地图,指着漩涡边缘一处凸起:“那里……有心跳。”
谢无咎皱眉:“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心跳太响?”
“不是。”阿箬摇头,“是很多很多心跳叠在一起,像……像一群人在唱歌。”
江小川摸着下巴:“所以咱们得下海?穿水靠、带鱼叉,顺便捞俩海参当晚饭?”
“你当是去野餐?”谢无咎冷哼,“那底下压力能压碎玄铁,何况还有传说中的‘归墟守门兽’,千年来没人活着回来。”
“没人回来?”江小川挑眉,“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死了?说不定人家在底下开了个海鲜酒楼,乐不思蜀。”
谢无咎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通道入口,背影笔挺。
江小川以为他要走,扬声喊:“哎,你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谢无咎脚步一顿,从背后包袱里抽出一套青铜鳞甲,哗啦一声扔在地上,又掏出两根弯曲的铜管,接口处刻着细密符文。
“呼吸用的。”他头也不回,“玄天宗祖传潜水装备,一百年没人试过,也不知道漏不漏气。”
江小川愣住,随即笑出声:“哟,这不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闭嘴。”谢无咎踹了下鳞甲,“穿上要是淹死,别怪我没提醒。”
阿箬默默走到江小川身边,轻轻拉住他衣角:“我能听懂海兽说话……如果真要去海里,我不怕。”
江小川低头看她,小姑娘眼睛亮得像星子掉进了井里,他心头一软,揉了揉她头发:“咱家小狐狸现在本事大了啊,连海底KTV都能主持是吧?”
阿箬认真点头:“我可以帮你们翻译菜单。”
谢无咎站在火把阴影里,嘴角抽了抽,到底没说出讽刺的话。
江小川走到地图前,双手叉腰:“既然地图都给了,说明老天爷都不让我们装瞎。归墟海眼,听着就不是善地,估计进去容易出来难。”
“那你打算怎么办?”谢无咎问。
“还能怎么办?”江小川耸肩,“走呗。总不能让邪渊自己爬上来敲门拜年吧?”
他转头看向两人:“你们要是后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们写推荐信,就说‘此二人英勇逃命,事迹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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