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的鞋底碾过那道裂纹,发出一声轻响,像是踩断了某根看不见的弦。
玉扳指烫得几乎要冒烟,他手指一抖,还是把掌心贴了上去——钥匙顶端与扳指接触的刹那,整座雕像猛地一震,双目凹槽里骤然亮起两团赤红光芒,像被谁从背后点着了炭火。
“哎哟卧槽!”江小川还没来得及缩手,那雕像右臂已经抡起,带着千钧之势砸了下来,拳头未至,风压先到,地面咔嚓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老刀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开:“你小子又作死!这回可没人给你兜底!”
话音未落,江小川的身体已经自己动了。斩邪剑横架头顶,惊雷十三式自动施展,剑身噼啪爆出电光,硬生生接下这一拳。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砸得陷进地里半尺,肩头旧伤崩裂,血顺着胳膊往下淌。
“我说……咱能不能商量着来?”他龇牙咧嘴地从坑里爬出来,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我拿一下钥匙,你就眨个眼放行,多好。”
雕像不答话,左脚往前一踏,地面裂开三丈长的沟壑,直逼阿箬脚下。
“躲!”江小川吼了一声,顺手抄起地上一块碎石甩出去,打在雕像膝盖上,叮的一声,溅起几点火星。
谢无咎早一步冲到侧翼,镇渊戟横扫而出,戟锋擦过雕像胸口,只留下一道浅痕。“皮太厚!”他低喝,“灵力灌不进去!”
“它认活气!”江小川翻滚避开第二次重击,游龙步踩出残影,“别聚在一起!散开!”
话音刚落,雕像突然转身,一记横扫臂砸向谢无咎。谢无咎举戟硬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戟杆滑落,人也被震退七八步,单膝跪地。
“谢大少爷,你这身板不行啊。”江小川一边绕后吸引注意,一边嘴没停,“要不要我借你两条命?”
“闭嘴。”谢无咎抹了把血,重新站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去垫它的脚。”
阿箬蹲在远处,狐耳高高竖起,呼吸渐渐平稳。她盯着雕像每一步落地时脚踝处闪过的符文,忽然低声对江小川传音:“它动的时候,脚底会亮。”
“哪儿亮?”
“裂纹交汇的地方,像心跳。”
江小川眼睛一亮:“老刀,听见没?人家都看出门道了,你当年是不是也这么笨?”
“少废话!”老刀怒道,“它护的是心核,不是脸!看它脚踝!”
“我知道啦!”江小川翻了个白眼,“你俩一个毛病,非等我快被打死了才肯说重点。”
他猛然提速,斩邪剑引动残雷,直刺雕像右足关节。剑尖触地瞬间,符文一闪,雕像动作微滞,右腿竟真的微微弯曲。
“有效!”江小川咧嘴一笑,“谢无咎,砍它腿根!阿箬——”
话没说完,雕像左手突然反手一抓,五指如钩,直掏他心口。江小川来不及收招,本能往后仰身,麻衣前襟被撕开一大片,胸口火辣辣一疼,像是被烙铁烫过。
“你穿得破,不代表能随便扯!”他边骂边滚开,顺手把染血的布条甩向雕像面部,“还讲不讲武德了!”
布条飘在半空,雕像却猛地抬头,那一双赤红的眼睛竟透过布条缝隙,锁定了江小川。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它双脚同时发力,整座基座轰然炸裂,尘浪冲天而起。雕像腾空跃起,双拳合拢,朝江小川当头砸下,气势宛如山崩。
“我靠!这就开大招了?!”江小川亡魂大冒,游龙步踩到极限,险之又险地擦着拳风滚出十步远。身后地面已被砸出一个深坑,碎石飞溅。
谢无咎趁机暴起,镇渊戟灌满灵力,自下而上斜劈雕像左腿根部。戟刃切入石肤三寸,黑气从中涌出,缠上戟身,谢无咎手臂一麻,差点脱手。
“它有反噬!”他咬牙撑住,“快!再补一刀!”
江小川正要扑上,眼角余光却瞥见阿箬已悄然绕至左侧。她深吸一口气,双耳暴涨,身形一闪,化作一头九尾白狐,银毛如雪,纵身跃上雕像左肩,利爪直抓其面部刻痕。
“阿箬小心!”江小川喊出半句,就见雕像头颅猛地一偏,脖颈处石块错位,竟像活物般扭了过来,张口就是一道暗红光束喷出。
阿箬反应极快,九尾一卷,借力后跃,险险避过光束扫射,但尾巴尖还是被擦中,毛发焦黑一片。
“疼疼疼!”她落地后立马用前爪去舔伤口,嘴里哼哼唧唧,“坏石头!烫我尾巴!”
“它能自主转向!”江小川心头一紧,“不只是机关傀儡!”
“废话。”老刀冷笑,“这是守钥灵将,三百年前老子亲手封的,你以为是路边石狮子?”
“那你倒是早说啊!”江小川翻白眼,“现在问你弱点你还装失忆!”
他话音未落,雕像已再次迈步,这次目标明确——直奔阿箬。
江小川想也不想,冲过去挡在前面,斩邪剑横挥,雷光炸裂。轰然巨响中,他被震得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上广场边缘的石墙,喉头一甜,差点呕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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