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刹那,油灯的黄光晃了江小川一下眼。他下意识抬手挡光,耳边却炸起老刀那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别往前——有杀气!”
话音未落,四壁“咔”地一响,像是铁锁齐断。
下一瞬,乌黑短箭破墙而出,密如雨针,直取三人咽喉、心口、太阳穴。箭头泛着幽蓝,明显淬过毒。
“趴下!”江小川吼出半句,身体已先于意识动了起来。
双掌翻飞,指尖带电,一道道银蛇般的雷光自掌心炸开——“惊雷十三式”自动上身。他左格右挡,掌风扫过,箭支纷纷在空中炸成碎屑,火星四溅。
阿箬反应也不慢,原地一缩,白影贴地滑出,尾巴一卷护住脑袋,滚到角落石墩后。谢无咎冷哼一声,镇渊戟横扫而出,戟刃与箭尖碰撞,发出一连串“叮叮”脆响,硬是劈出一片安全区。
三人背靠背站定,呼吸微乱。
“这机关不讲武德。”江小川甩了甩发麻的手腕,“专挑人进门时下手,跟菜市场抢特价白菜似的。”
“你还有心情说笑?”谢无咎侧头瞪他,“刚才那一轮至少五十支箭,全冲活人要害来。”
“说明咱们还活着,值得庆祝。”江小川咧嘴,“要是死了,它射空气?多浪费。”
阿箬从石墩后探出头,耳朵微微抖动:“心跳……停了。”
她指的是石台底下的呼吸声。刚才还若有若无,此刻彻底沉寂。
江小川眯眼盯着那本泛黄古籍。书页不再翻动,像被冻住了一样。可他掌心的玉扳指还在发烫,金纹隐隐跳动,提醒他别放松。
“别动。”他伸手拦住想上前的谢无咎,“刚才那波箭是分批的,第一波打措手不及,第二波等你松劲儿,第三波——专杀善后的人。”
谢无咎皱眉:“你怎么知道?”
“老刀说的。”江小川指了指脑袋,“他说这机关跟他当年在‘鬼哭崖’踩过的差不多,就是味道没那么臭。”
老刀在脑子里骂了一句:“臭的是你嘴!这是‘三息夺命阵’,第一息试血,第二息清场,第三息——专杀贪心伸手的傻子。”
江小川干笑两声:“您真贴心。”
他从怀里摸出那半截糖葫芦签,轻轻抛向石台边缘。签子落地,没炸,没冒烟,也没弹起来咬人。
“嗯……看起来挺老实。”他点点头,又解下腰间布带,一头绑住签子,一头缠在手上,慢慢往书角勾去。
布带刚碰上书皮,书页“哗啦”一翻,一道细小金光从纸缝中闪过,快得像错觉。
江小川立马收手,往后跳了两步。
“有动静!”他低声道。
阿箬竖耳一听:“不是心跳……是脉搏,很弱,像睡着了。”
谢无咎盯着那本书:“或许,它根本不是机关,而是‘饵’。”
“饵?”江小川挑眉,“钓鱼的?钓谁?”
“钓能打开它的人。”谢无咎冷冷道,“或者,钓注定要碰它的人。”
空气静了一瞬。
江小川忽然笑了:“那我岂不是天选之子?老刀都说我命格带煞,专惹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伸手就抓向古籍。
“你疯了?!”谢无咎厉声喝。
“没事。”江小川摆摆手,“我有保险。”
他另一只手悄悄按在心口——那里,金纹正微微发烫。他知道,只要危险降临,“老刀”一定会再踹他一脚。
手指触到书皮的瞬间,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掌心渗入,不冲不撞,反倒像老友握手。
他稳稳将书捧起,低头一看,书脊上刻着四个古篆:**九转玄枢录**。
字迹斑驳,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厚重。
“名字还挺玄乎。”江小川翻了翻封面,没敢真打开,“听着像那种‘练了能活三百年,但得戒辣椒’的秘籍。”
阿箬凑过来,眼睛亮亮的:“它……不讨厌你。”
“哦?”江小川扭头,“你跟它聊上了?”
“它脉搏跳得稳了。”阿箬轻声道,“刚才见你伸手,还轻轻颤了一下,像……高兴。”
谢无咎冷笑:“你们俩当这是捡了个猫崽?”
“总比捡个炸药包强。”江小川把书抱紧了些,左右看了看,“再说,我都拿起来了,它也没炸,说明咱俩有缘。”
老刀在他脑子里嘀咕:“这书的气息……有点熟。三百年前,老夫封印邪渊前,好像见过类似的符文。”
江小川心头一震:“哪儿?”
“记不清了。”老刀哼了一声,“那时候脑子快烧糊了,只记得那玩意儿能引动天地灵脉,但也极耗寿元。你要是敢乱练,死之前记得给我烧炷香。”
“谢谢啊,提前安排后事。”江小川翻个白眼。
他低头摩挲着书脊,忽觉封面一角有凹陷。仔细一瞧,竟是个极小的指印凹槽,形状与他右手掌心完美契合。
“嘿?”他愣了下,“这书……认主?”
阿箬踮脚看了看:“像钥匙。”
“那我试试。”江小川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掌心缓缓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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