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昏暗,刑架上的人已经是没了人形,似一摊烂泥般附着在上面。
身子被捆成了粽子,被卸了的下巴混着血水一同流下。
夜芸用帕子按住脸颊边的那道血痕,声音冷得掉冰渣,“这火铳谁给你们的?”
那小头目还死撑着瞪圆眼摇头。
夜芸夹起一块烧红的烙铁,就往她身上怼。
烙铁和肌肤接触,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夜芸抬手:“你还有两次摇头的机会。”
当空中飘出一股焦肉味时,那小头目才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反应。
柳易上前接上了她的下巴,她颤着身子吐出两个字:“......黑市”。
夜芸冷笑一声,她有这般好糊弄么?真当她手下的影凤司是吃干饭的啊。
夜芸身形一晃便到了那小头目眼前,她真是魔怔了,不说又怎样?
那不是还有其他法子验证吗?作甚要在这里和这嘴里没一句实话的人浪费时间!
夜芸蹲下身,在小头目错愕的眼神中,扯开了她身上破烂的衣裳。
左上臂的狼首图腾彻底暴露在面前,夜芸的猜想终是成为现实。
这是北狄人那边的习俗,满十四后便会在手臂纹狼首或鹰首。
她们不仅喜欢在身上纹图腾,还喜欢在自己的武器上纹狼牙图腾。
夜芸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让人看好这小头目,别让她轻易死了。
从地牢出来时,夜芸脸色极为难看。
这哪里是什么匪?
分明是意图不轨的贼!
而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朝中必然是出现了内鬼。
夜芸紧紧攥着手中带编号的火铳,骨节发出咔嚓的响动。
她垂眸,目光停留在这只火铳身上。
——三眼火铳,射程可达两百步!
铳体以精铁渗钢,一铳三管,是工部耗费四十余载才研制出来。
连禁军神机营也不过百支!且皆封存于武库,每支都带有编号,少一支那都要彻查到底。
而且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数量都是要记载在册的!
也就大曜少数的核心将领,比如她夜芸才能拿到。
结果现在告诉她一个匪窝里面的小头目,竟然能用这三眼火铳?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些人既向上天借胆,给盗贼大开便利之门,那便休怪她不客气了。
不把她们都收拾了,那都对不住自己那忠勇的母亲,也对不住多年来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
若母亲还在,必亲手剐之!
可现在她必须留下这活口。
一具具骸骨堆砌起来的尸山,中间隔的是血海深仇!
是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
夜芸气得浑身发抖,她势必要将这些蛀虫抓出来。
免得她死守在前方,可后方却在拼命扯她后腿。
............
而在青芜城这边的墨涟也发现了一些异样。
墨涟在这些深受匪患的百姓中,听到了关于这些匪的不寻常之处。
走路“咔咔”地响,步伐有点像军中的士兵。
房屋眨眼间自己起火了。
她的人还在匪乱的现场找到一把断刀,刀背纹着狼牙。
墨涟对比了下,发现这断刀的材质和做工竟几乎与武库中的一样。
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匪乱会不会是人为弄出来的,而隐在背后的人还给这些“匪”提供作乱的资本。
墨涟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呢。
可是
莫名着火的房屋,带狼首纹的断刀,肖似士兵的走法...
这些都在提醒她此事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若她没有记错,这狼牙纹可几乎是北狄人的标志,她们大曜人可没有在武器上纹狼牙这习惯。
难道她大曜有人与北狄人勾结不成?
墨涟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去想这个后果,只能先吩咐人去查查。
等过几天,这边的情况稳定些,她再暗中摸进武库查查武器流向。
帝都西市
说书人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讲述着。
“听说了吗?百花山剿匪失败了!”
“啊?怎么会呢,那不是还有夜将军吗?”
其他人也附和着,显然不相信有这位战神在,会搞不定区区匪徒。
说书人再次开口,爆了一个大料。
“那副将夜芸怕是自身难保喽,她被那些匪徒所伤,那张明媚动人的脸怕是毁了。”
台下哗然
有人还在附和:“我看是那夜芸借着受伤,故意不作为,想着将兵权揽进自己怀里!”
“定是她记恨陛下只让她为副将,将主将之位给了另一个名不经传的人。”
这话不仅贬了夜芸,还顺势将萧北冥也一脚踩下,暗示其不堪大用。
台下的众人被恶意引导,也议论了起来。
“我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夜芸在北疆做主将久了,结果回了帝都却只能做一个副将,任谁都不可能心甘情愿。”
“她此番怕是想用百花山剿匪失败一事,让陛下改主意,让她为主将吧。”
“可这匪患处理砸了,那可是要危及到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夜芸也不能为了夺权,置咱们的性命于不顾啊!”
“那萧北冥也是个无能之辈,没了那夜芸,竟连半点主意都没了。”
“据说萧北冥虽是主将,但在军中没什么话语权,一直被夜芸压着呢。”
......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几乎快要将夜芸和萧北冥用唾沫给淹死。
她们全然不记得当时,夜芸打退了北狄人,继其亡母之遗志收复了北疆。
若不是夜芸和其母夜珣力挽狂澜,别说北疆了,怕是大曜也早就成了北狄人的地盘。
一些尚有点良知的,还想劝说大家好好想想夜芸的好。
可她们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对夜芸等人的口诛笔伐中。
谣言像滴入了油锅中的水,噼啪炸开。
在帝都的各个角落愈演愈烈。
暗巷里,一个黑衣女子给了说书人一袋金叶子。
“明日换‘夜芸暗通匪徒欲夺权’的版本。”黑衣女子留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说书人眼冒金光地掂了掂那袋金叶子,分量不轻啊!
发了发了
她都想好要用这些钱去如何享福去了。
她高兴地哼着歌,准备回家美美地睡一觉。
可却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晕了过去,给用麻袋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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