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墨涟发问道。
“一个六品校尉萧北冥。”夜芸眉间愉悦地舒展,似是想到了什么。
“此人寒门出身,无母父,且没有人知道我曾对她有救命之恩。”
“那就是她了。”墨璟清满意道,她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母皇既是觉得你不好掌控,那我们就让她自己挑一个好掌控的。”墨璟清眼眸流转着危险的色彩。
夜芸也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了。
只有让女帝这个“执棋人”主动挑中这颗棋子,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放权。
没想到自己与明安帝卿的想法倒是有几分契合,他不过开了个头,自己便与他想一块儿去了。
墨涟提议道:“接下来我们便不要动手了,就让老四和冯家在母皇面前反复横跳吧。”
夜芸腹黑道:“我还能给她们再加把火,让她们急不可耐地越过陛下的雷池~”
“那也不错,摄政王这点子尚可啊。”墨璟清轻声附和,夜芸的反应倒是够快。
“不过,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夺权不积极恐惹人疑心啊。”夜芸语气凉凉地道。
“那便端看夜将军的发挥了,我和阿弟便不掺合了。”墨涟撂担子道。
毕竟这说到底是夜芸和四皇女之间的较量,她在朝堂上的势力还远不如夜芸,没必要上去添乱。
夜芸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行吧,那萧北冥...”
“这点我和阿姐可以处理,定让这颗棋子悄无声息地进入母皇眼中。”墨璟清主动道。
这宫中可是他的势力,想让母皇注意到此人,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行,那便这么定了。”夜芸一敲桌子拍板定下。
“好好准备准备吧,说不定这几日,好戏就要开场了。”墨涟猜测道。
三人对视一眼,冯氏和四皇女为了尽快夺权必会搞小动作。
待到墨涟姐弟离去,夜芸也抓紧了时间布局。
让底下谋士给自己写了一份“请战折”。
反正这份奏折,最后的结局只会是被女帝“留中待发”,那她也乐得清闲。
而四皇女和冯家也确实如她们所料,搞起了小动作。
不过这也是她们正想要看到的。
............
入夜
青芜城外三里的破庙内
一个老猎户和一对母女窝在这里避难。
老猎户身上的狼皮袄褪了冬油,沾着细碎的春泥。
她弓着背,面前是她逃出来时,带的一把常用的桑木弓。
脸被早春的风吹得红黑,皱纹里似夹着细沙般,她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
手背上是一道刀疤,愈合了一半,伤口边缘泛着粉——正在长出新肉。
那对母女,母亲身着一袭带着春绸补丁的灰布衫,头上的头巾早在逃难时便不知掉落在何处。
眼睛也深深地凹陷下去,脚踝的旧伤已经结了痂,透着痒意。
女儿约莫七八岁,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得冒出血珠,因过度饥饿显得很是虚弱。
此时正依偎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惊恐地喊:“娘,我好怕,她们的刀会喷火!”
母亲眼中也满是对火的恐惧,这场浩劫让家中人都化作一堆白骨,也只有她和女儿逃了出来。
那老猎户也回忆道:“那些匪徒不知什么来头,靴底竟带着铜钉,走法和咱们的士兵娘子很像。”
那母亲只是护着怀里的女儿,惊惧交加地缩在一旁。
她多希望这场劫难是假的啊,可那些逝去的至亲的惨叫声,却一直萦绕在耳畔。
她们只能用睡梦来麻痹自己...
在四皇女等人的操纵下,百花山匪乱一事再也压不住了。
金銮殿上
兵部侍娘钱依玟上奏:“百花山匪乱,青芜城已连失三镇,请陛下派兵!”
“这些匪徒实在是嚣张至极,敢在帝都脚下这般作乱,请陛下派兵剿匪!”右都御史刘岚伊义愤填膺道。
“臣附议!”
一时间朝廷上皆是附议声。
女帝眉心狂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语气平淡道:“那依各位爱卿所言,当派谁去剿匪?”
夜芸率先出列,让人递上“请战折”,“陛下,夜芸愿领兵剿匪,必将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扬我大曜国威。”
四皇女这次学聪明了,心里虽然是心急如焚,可到底还是耐住了性子。
拳头紧攥,紧张地等着她这边的人出列夺权。
冯尚书立刻给旁边的兵部侍娘,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色。
兵部侍娘钱依玟出列道:“摄政王你已是北疆三十万大军的将领,这次的匪乱还是交给其他人吧,免得...”
夜芸面上恨恨道:“免得什么?钱大人倒是说清楚!”
“免得让人误会摄政王想独揽兵权!”钱依玟讥讽地回道。
夜芸表忠心道:“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臣便是受点委屈也无妨。”
四皇女一党皆齐齐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兵权。
钱依玟推荐了一人,“臣以为不妥,此次剿匪当派正四品千英校尉冯珂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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