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被踹翻在地,还强撑着拽住张公公的衣角。
张公公眼神狠戾,正想再一脚重重踩下青竹的脊背。
洛飞手中沁出汗水,却只能干看着,焦急地望向殿内。
只希望明安帝卿的动作再快些,否则青竹怕是...
千钧一发之际,内殿传来虚弱的响动:“青竹,让他进来。”
张公公有些得意地迈步,“瞧瞧,你们的主子可比你们识趣!”
言毕,他还满意地看了眼血色全无的青竹。
张公公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宫侍,还分别列在两侧,做足了排场。
真是可笑,一个奴才竟然敢摆主子的谱!
一进殿,张公公便一眼瞧见在榻上的人儿。
手腕无意识地垂下,似风中欲折的竹,睫羽轻颤,在烛光里投下一弧碎影。
那人儿勉强牵动了嘴角,声音很轻却冷:“张公公,何事劳动尊驾,还在我这尘光殿动手。”
张公公拉回思绪,眯了眯眼,“奴才不长眼,连贵君主子的令都敢拦,恐惹出乱子,这才替帝卿教训一二。”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过张公公?”
“这哪敢啊,贵君主子的口谕到,请帝卿下榻接旨意吧。”张公公笑得一张胖脸抖了三抖。
接旨意?就算他冯贵君代掌后印,那也没资格让君后所出嫡子接他的旨意!
真是代掌后印久了,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了啊!
“若我说不呢?”墨璟清嗓音清冽,周身是森森寒气。
张公公骤地拔高音调:“那奴才只好得罪了,来人!”
话落,张公公身后的小跟班,便想上前将墨璟清从榻上拖下来。
女帝心下一紧,正想从屏风后出去,可见着小儿子安抚的眼神,身下动作又顿了顿。
“有这胆子那便动手吧,要是本帝卿因此差点丧命,你们猜母皇会如何呢?”
墨璟清语带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架势,镇住了一度混乱的场面。
那些小宫侍有些颤抖地看向张公公,手足无措。
张公公眉心跳了跳,看来是把人逼得太紧了。
照明安帝卿这疯法,他们要是真敢动手,明安帝卿就算只是受了小伤,也会想办法变成重伤。
那到时候女帝怪罪下来...
张公公有些不敢想这后果,他不得不承认,这明安帝卿是有点手段的,能让女帝这般偏爱。
宫里宫外这么多宫侍,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贵君主子都得喝一壶。
思及此,张公公决定退一步,不能给贵君主子惹出这么大乱子。
“帝卿这说得什么话?既然身体有恙,便不必强撑着下榻接旨意了。”
“贵君主子宽宏,想必不会与帝卿一般计较。”张公公满脸堆笑道。
墨璟清看都不看张公公一眼,直言道:“冯贵君有什么旨意就快宣吧。”
张公公被他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弄得有些窝火。
“明安帝卿无故殴打后宫君侍,着抄写宫规两遍,三日后交到宜春殿,以示惩戒。”
张公公说完,还看向那只包着薄纱的骨节分明的手。
这两遍宫规抄完,怕是手也烂了。
就当是他屡次招惹贵君主子得付出的代价。
墨璟清没有说抄不抄宫规,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公公。
直盯得张公公心里有些发毛。
莫名有些心虚道:“帝卿还请尽快抄完宫规,奴才得回去复命了。”
“慢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张公公一双小眼睛,下意识地朝着声音寻过去。
只一眼,便吓得他目眦欲裂,膝盖不受控制地重重磕在地上。
发出一声巨响,让人听着都觉得疼,可张公公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身后冷汗簌簌地落下,分明是寒霜天,张公公却热得额头直冒汗。
“奴才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张公公和身后跟班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张公公头垂到地上,感受到女帝华丽的衣摆从自己身旁拂过,心下又是一紧。
女帝没有喊起,他们便都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女帝走到榻前,轻捧起明安帝卿的脸,小心避过他身上的伤处,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墨璟清依偎在女帝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女帝环着怀中人,片刻后,才缓缓放开。
她冷眼凝视着,眼前这群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心中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
怒声道:“拖出去,杖三十。”
大凤监一开始就缩在不远处,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立刻让人将这些人都拖了出去。
顷刻间,遍地哀嚎声响彻在整个尘光殿上空。
张公公和一众小跟班,刚刚让拖着青竹的时候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在凤颜震怒的女帝面前,连给自己辩解都不敢,就这样面如死灰地被拖了出去。
女帝接着下令,“即日起,若有奴才再敢冒犯明安帝卿,那就直接杖毙!”
女帝有意替明安帝卿立威,让人都到威严肃穆的大殿前观刑。
张公公等人趴在刑凳上,身子被一截麻绳牢牢固定,嘴里被塞了掩口帕子。
板子无情地落下,一板子皮开肉绽,再一板子血肉横飞。
他们眼睛齐齐瞪大,疼得足尖蜷起,脚后跟下意识上翘。
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下的刑凳也在有节奏地不停晃动。
身上的衣物染上血污,刺目的红从臀腿处缓缓流下,顺着凳沿,积蓄在刑凳下。
看着眼前这血腥的场面,铁锈味钻入每个人的口鼻中。
胆大些的宫侍惨白着一张脸,愣愣地杵在原地。
胆小些的宫侍,或扶着廊柱,或靠着墙角,像被抠了嗓子眼般狂吐。
行刑完毕后,大凤监有条不紊地指挥。
让宫侍把这些人拖回宜春殿,将殿中的血迹清理干净。
女帝摘下自己的贴身令牌,整块令牌由上等紫金锻造而成,边缘纹着雷云,正面浮雕一只血凰,背面下角有着女帝印玺,刻着“如朕亲临”四字。
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紫金小令,墨璟清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没想到母皇会把这令牌给他,就是皇长姐上次去边域也没拿到这令牌。
却被自己凭着一点小心思拿到了?
他垂下的眸中似有怀疑,帝王之心深似海,他不信母皇看不出来,他在借她的手收拾冯贵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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