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帝卿得罪了,这是陛下的意思,老奴只是依令行事。”大凤监向他俯身行了一礼。
而后在顺康长帝卿惊诧的目光中,让人将他的双手抓了出来,亲自将他手上装饰华丽的护甲一一取走。
护甲被取下,保养得当的长指甲暴露在空气中,顺康长帝卿眼看着大凤监拿着自己的护甲行至宋院判跟前。
“宋院判,你看这是不是致使明安帝卿受伤的尖锐器件?”大凤监的话半点没刻意压着声音,清晰地传入殿中每一个人耳中。
夜芸眼神凌厉地瞥了顺康长帝卿一眼,抬腿也走到宋院判跟前,“王夫手上的伤,是这玩意弄的?”
宋院判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眉毛狠狠一拧,在众人的注视下点头。
荣君身子都直了,借着扶手的支撑站了起来,眼神定定地看着顺康长帝卿。
忍不住谴责道:“长帝卿,小七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小七是你的子侄,他可还尊你一声皇舅舅!”
“可你顺康长帝卿有半点为人长者的样子吗?怪道你能将长荣郡卿教成这副样子!”
他在来宫里前就看过小七手上的伤了,怪不得看着不太像是掐出来的,原是顺康长帝卿下的毒手!
夜芸听着宋院判的话都觉得揪心,他当时的异样,是快忍不住疼了吧?
顺康长帝卿的手段不算高明,夜芸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他的意图了。
定是想让璟清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推”出去,到时不论璟清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信。
众人只会看到他对长者无礼,甚至还对长者动手的一幕。
她将手指缓缓收紧,指节间还发出响动,尽管自己鄙夷这种低端手段,可顺康长帝卿还是靠着这种手段伤了她的璟清。
夜芸咽下喉间的腥甜,再次看向顺康长帝卿时,眼里的骇人情绪无影无踪,好似一潭溅不起波澜的死水。
敢伤她的人,她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墨琳也是懵了,皇舅舅没事对七皇弟动手做甚?
没见着冯贵君就是不喜七皇弟,也将表面功夫做足了,哪敢随意去触母皇的霉头。
这表弟也是,看上谁不好,看上夜芸了,母皇能同意就怪了。
墨琳感觉自己真相了,不会吧不会吧,皇舅舅真是为了帮表弟抢人,才要伤七皇弟的?
可她还是想不通,皇舅舅为何要伤七皇弟,是单纯想教训七皇弟?还是想让七皇弟留疤,被夜芸厌弃啊?
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还是不为难自己了,等回去再去找二皇姐和父君问问吧!
大凤监将那护甲置于一个托盘上,让人带进内殿给女帝查看。
墨于瑾看到那几只护甲时,眼神深了深,捻起其中一只,正好就见着上面干涸的血迹。
她将那只染上她儿鲜血的护甲丢回托盘里,下令道:“拿出去烧了,让大凤监照方才说的办!”
墨于瑾一点都没有要出内殿的意思,她要是出去了,免不了被皇弟一番纠缠。
这次就给他一点教训,她这个皇姐不是什么过错都可以包容他的!
......
大凤监得了令,将另一个托盘上的削甲刀拿在手上,准备给顺康长帝卿削甲。
顺康长帝卿急急出口喊停,“大凤监,你先停手,进内殿通报一声,本帝卿要当面见着皇姐!”
“不必了,这就是陛下的意思,长帝卿还是认了吧,不要再惹得陛下不快。”
“不要!皇姐怎么能这么对我!”顺康长帝卿被两个身材壮硕的老内侍按着,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长荣郡卿自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她们动手!
他扑到顺康长帝卿面前,阻止那把削甲刀靠近,“三表姐,你还愣着做甚,赶紧去求求皇帝姑母啊!”
墨琳堪堪反应过来,“啊?哦,我这就去!”
母皇怎么就想到这一出了,皇舅舅要是被剪了甲,这...不大好吧?
在大曜,但凡身份贵重些的人家,不论女男,多少都是会蓄甲的,特别是皇室的女男们,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皇舅舅是皇室长帝卿,要是被当众削甲,那这其中的深意,谁都能猜得出来。
这是恩宠不再的信号,同时也意味着羞辱和惩戒。
就在她要进去时,却被夜芸挡住了去路,直接将她给拦下。
“夜芸,你这是做什么?”墨琳不解地看着将她拦下的人。
“夜某若是你,此刻便不会为一个已然失了圣心的人求情,惹得陛下动怒。”
“陛下为何不出内殿?那是陛下根本就不想见顺康长帝卿!”
“三皇女若是执意进殿求情,那便尽管进去,到时可别怪夜某没提醒你!”夜芸说完就往旁边一站,让开了路,不再理会她。
被她这么一说,墨琳犹豫地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她可不要进去挨母皇的骂。
“三表姐,你停下来做什么啊!”长荣郡卿大吼着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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