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这警告毫无气势,话也说的磕磕绊绊的。
方敏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男子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困难的呼吸,死亡濒临的恐惧让他慌了神,再无半分在刘三娘母女面前的耀武扬威之态。
他蜷缩着身子,朝着方敏卑微的乞求道。
可惜,在方敏眼里,伤害了别人之后的忏悔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他今晚注定要死在这里。
看着被扭断脖子,彻底没了呼吸的男子,劫后余生的刘三娘和余悦儿母女俩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房间地面上。
半晌,刘三娘径直带着女儿跪在了方敏面前,还欲用渗着血的额头给方敏磕头,“谢谢公子今夜救了我们母女俩,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感激不尽。”
方敏拦下了她磕头的动作,淡淡地开口道:“去包扎一下伤口,然后想办法把这里处理了。”
刘三娘半伏地的身子慢慢伸直,朝着方敏感激的点了点头。
她懂方敏的意思,杀了那男子不代表着事情结束。
若是不把后续的问题处理好,反倒会给这位好心的公子和她们娘俩带来更大的麻烦。
任由着女儿给自己处理伤口,她则是将这男子的身份和人际关系全部告知给了坐在一旁的方敏。
地上躺着的那男子叫吴德,住在镇子东边,今年三十有二,父母早亡,并未娶妻生子。
有一个哥哥吴涛在县衙里做衙役,颇得知县大人的赏识。
他平日也没有什么正经的营生,整天领着一帮狐朋狗友们吃喝嫖赌。
没钱了,他们就仗着吴涛的关系和会些拳脚功夫在集市上收保护费。
集市上的卖家大多是普通百姓,不像那些大商铺一样有后台,只能任由着他们搜刮走一大半的血汗钱。
吴德第一次强迫刘三娘是在一年半之前。
虽然刘三娘的夫君去世了,但余家还有叔伯兄弟在。
看在她家夫君的面子上,她们娘三个日子虽然过的苦了些,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就算吴德再混账,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明面上不行,吴德就来阴的。
他故意将刘三娘四岁的小儿子骗走藏了起来,并告诉她想要孩子安全就得乖乖听话,逼得刘三娘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委身于他。
后来他又以这件事情为把柄,强迫了她不少次,只是刘三娘没想到他竟然还丧心病狂地打起了自己才十二的女儿的主意。
方敏听完她的话,心中有了应对之策,她让母女俩把房间收拾干净,自己则拎着吴德的尸体出了客栈。
在阵阵鸡鸣声中,天空渐渐由墨蓝转成了透明的白色。
方敏几人驾着马车再次出发。
后面几天赶路的过程都比较顺利,除了途中遇到过两次劫匪,也没有发生其他特别的事情。
三日后,马车走出了青州,抵达了嘉州地界。
嘉州和青州相邻,同属于安南府治下,地貌相差也不大,官道蜿蜒在高山密林间,除了人们聚集的村庄城镇,大多都算不上地势平坦。
要是非要说二者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嘉州的水域面积比青州大上一倍不止,水域回环往复,地势复杂。
依仗着这地理位置独特,嘉州境内有不少水上势力,常常为了争夺地盘打的不可开交。
最初是水匪猖狂,烧杀掳掠,四处作乱,凡是从嘉州水上路过的货物,大多逃不过被抢的命运,吓得许多规模中小的货商对嘉州水路货运望而却步,不敢再冒险。
但偏偏嘉州水运的速度远超陆运,走陆运需要三天时间,水运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不到,嘉州的大货商们怎么可能肯放弃嘉州的水上控制权。
于是嘉州的富商们纷纷结盟,出钱出力成立了苍龙会,打击水匪,护卫货物安全。
后来苍龙会第三代会首不满商盟提供的条件,带领帮会从商盟中独立出来,控制了各段江域,以收取通行费的方式继续为货商们提供安保服务。
后来,又有不少势力效仿苍龙会的操作,意图从中分一杯羹。
截至到目前,嘉州水域上的大大小小势力有近百个。
方敏三人抵达嘉州境内后又赶了两天路,直到遇见雨天,道路泥泞,三人便停在了头一晚上落脚的县城不再继续赶路。
方敏三人无事,便上了茶楼消遣时间。
一壶清茶,几样茶点,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的地方。
“这位公子,在下可以坐在这里吗?”
就在方敏听的入神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方敏一抬头便看到了立在她们桌边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穿一袭浅蓝色衣袍,个子是少有的高挑,方敏估计应该有一米九,最出色的还要数他那张俊朗又不失野性的脸以及通身洒脱不羁的气质。
方敏淡淡扫视了一圈大堂,发现所有的桌子确实都有了客人,但也不是没有只坐了一两个人的桌子,而且她们的位置还在最里面,她不明白这位为什么就绕过外围的那几桌选了她们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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