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贼婆娘,趁我们不在偷东西!看我不撕了你!害老娘差点儿成了偷肉的贼!”
荷花擀面杖一通敲下来,打的卫氏抱头鼠窜,一边躲一边喊:“不是我偷的,是我们大姐给的!”
老陈氏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开始倒打一耙:“哎呦!可不得了了,老周家有了秀才老爷就欺负亲家呀!都要把人打死了!”
“你说这肉是你闺女给的,行!周家老大你过来,刚才你还说那几条肉是给我们帮忙的呢!到底是你说的不算,还是他们偷东西!”
周承志就知道,这事儿十有**是丈母娘不开眼,偷拿了厨房里的东西,可是碍着媳妇的面子,他也不能明说丈母娘偷东西呀!
“嫂子,你别生气,这些就是给你们的谢礼。我们也给岳父家准备了些东西,跟他们说的时候没说清楚。他们的肉不在灶房里,我岳母拿错了。对不起啊,这事怨我没说清楚!”周承志只好自己承担下来,老陈氏却不依不饶起来。
“你打了我儿媳妇不能这么算了,你得赔钱!”说着就要坐地上哭嚎。
这时候大部分客人都走了,剩下的一些乡亲就围上来看热闹!
陈氏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她娘这样,心往下沉:遭了,婆婆肯定看见她偷藏的东西了!娘也是的,怎么还偷肉?她都把当家的给她的零花钱给娘了,难道那些不够她买十斤肉的?
“别以为你声大就有理!我们本家的帮个忙,给不给肉我们不计较,你们偷了东西还让我们捞个贼名儿可不行!
还我打人不对,周老大说你拿错了就拿错了?陈老婆子你敢对天发誓吗?你要是发誓说今天没偷肉,要是偷了就断子绝孙,我陪你一两银子!”
老陈氏气的鼓了鼓嘴,她是不敢发誓的,儿孙是她的心尖子,万一应了誓怎么办呢!
“荷花、禾苗,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是什么人婶子最清楚了,今天受了委屈,婶子过会儿给你赔礼去!”霍氏阴沉着脸站出去说话。
“亲家,这么大年纪了,坐地上不凉吗?老大媳妇赶紧把你娘搀起来!”霍氏冷着脸吩咐陈氏。
陈氏赶忙照做,她最怕这个婆婆,这下子完了,不知道要看几天脸色。
“娘,我把这肉捡起来洗一下,就给帮忙的嫂子们带回去了啊。”
钟氏迅速地把地上的几条肉捡起来,递给等在一边儿的周玲玲,小丫头立马一手提着一条,跟二婶去洗肉了。洗好后先给两个嫂子一人一条拿回去,两人狠狠瞪了老陈氏一眼才走。
院子里就剩下陈家人和周家人。二房的不想掺和这事儿,都躲了。男人们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一边看着,都等着霍氏发挥。
“亲家,屋里坐吧!”霍氏把陈家女眷都让到堂屋,依旧沉着脸坐在正位上,倒很有当家老太太的架势。
老陈氏不禁弱了气势:“亲家,你们今天这么忙,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她不想面对这样的霍氏,怪不得女儿说这死老婆厉害的很。
“不忙,平时也没个时间大家坐在一起聊聊,难得今天有时间。也多谢你们百忙中腾出工夫过来。我们家老爷终于转运了,兴许明年就考上举人了呢?亲家你说是吧?”
“是啊、是啊,到时候我们亲戚可都跟着沾光呢!”老陈氏也不知道她要说啥,只好应着。
“如果做了举人老爷可就不同了,以后周家的门第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很多事儿啊,就都得讲究个规矩脸面……”
霍氏阴阳怪气的,陈家人听了心里都不是很舒服,可她们都是胸无点墨,听得懂可却没法回怼。
“是,亲家说的对。我家艳华从小我就教她孝敬公婆,最是知礼了。”老陈氏干脆闭着眼睛夸她闺女。
“嗯,老大媳妇倒是勤快。不过这见识和规矩上,我以后可要好好教她了。以后她公爹成了举人,她这个长媳代表的可是我们周家的脸面,从现在起就得多学学人家那些少夫人怎么接人待物才行。”
霍氏这不明摆着说你家闺女上不得台面吗?陈氏有点儿委屈,家里她是最能干的,这个大儿媳妇她没觉得自己拿不起来。可要说起识文断字,她就自卑了。
陈氏婚前不识字,认的那几个字儿还是周承志结婚后教她的,她觉得学着没用,也不上心。而老太太却很要强,这么些年跟着老头子和大儿子学了不少。
不说四书五经,单是《千字文》和一些话本子,另外什么房契地契、书信,她都能弄得懂。
“亲家你尽管教,我女儿可是拿得出手的,这模样十里八村数都得上的,人也聪明勤快,必定不会被人笑话了去!”
“那是最好的。老大家里就一个男孩儿,还是少了些。我家以后条件好了,说不准遇到合适的,就会给老大娶个平妻或者纳个妾,多生几个孩子,男女都行,以后孩子们大了也好有个帮衬……”
老陈氏倒是没怎么在意霍老太太说的那些,她闺女有儿有女,于老周家有功,不能随便被休弃。还说娶什么平妻,真当你家是高门大户呢!
陈氏却知道,今天娘和弟妹干的事儿让周家也丢脸了,婆婆很生气,这一堆话是敲打她呢!她娘不怕她怕呀!这年代婆婆给儿子纳妾是正常的事儿,没准儿婆婆是想换了她!
老陈氏又和霍氏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她被霍氏阴阳怪气儿的话堵的难受,就赶紧告辞走了,也没再找女婿要肉。
周承志:要我也没有啊,刚才那话不就是为了给你们解围吗?
陈家人都走了以后,霍氏也没有训斥陈氏,就在那儿跟老头子闲谈,说谁谁家的姑娘漂亮识大体,要是大几岁当年就说给她大儿子了!
陈氏:能不提这事儿了吗?我以后让娘家人少来还不行吗?
霍氏:哼!特么的让老娘不顺心,看我不阴阳死你们!
钟氏和周玲玲在外头偷听,陈家人走时才捂着嘴悄悄躲在灶房里。
“小丫头,这事儿是不是你挑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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