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内容的彻底曝光,尤其是其中对“郑老”及林远航家人的长期监控、评估甚至暗杀预案,彻底点燃了上层的雷霆之怒,也最终敲响了“隐士”网络及其境内保护伞的丧钟。这不再是局限于泉城或本省的反腐和打黑,而是一起证据确凿、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重大案件。报告以最高密级直送中央,旋即,由中央纪委、国安部、公安部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代号“雷霆”)火速成立,直接接管案件指挥权,各省市相关部门全力配合。
“雷霆”专案组的效率高得惊人。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在国内外同时撒开。
在国内,根据U盘提供的详细线索和监控证据,联合专案组分成了数个行动小组:
第一小组,直扑“郑老”(郑怀山)所在的省城某高级疗养院。在出示相关法律文书和确凿证据后,以“协助调查”为名,将这位早已退休、但影响力犹存的前省级领导,从疗养院“请”到了指定地点。面对U盘中那些关于他自己行踪、健康甚至药物信息的偷拍资料,以及周信、金大福等人陆续交代的、指向他充当“保护伞”和资源提供者的证词,郑怀山起初还想摆出老领导的架子,声称是“政治迫害”,但在铁证和强大的审讯攻势下,其心理防线迅速崩溃,开始断断续续交代。他承认了利用余威和旧部关系,为周信、刘鼎等人在获取矿业信息、协调地方关系、干扰办案等方面提供帮助,并收受了巨额贿赂。但对于“隐士”和“信天翁”组织,他一开始矢口否认,坚称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直到审讯人员出示了U盘中那份关于他自己的详细监控报告和“B方案”暗杀预案……
“‘隐士’……他们……他们连我都……”郑怀山看着那份冰冷的报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瘫倒在椅子上。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被利用和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甚至本身也是被监控和清除的目标。在巨大的恐惧和幻灭下,他交代了与“隐士”的有限几次间接联系(通常是通过周信或特定的加密通讯),以及他所知晓的、这个网络在国内的其他几个可能节点和联系人——包括那位被U盘监控的泉城市政协副主席,以及邻省两位与矿产资源审批有关的退休官员。
第二小组,几乎同时行动,控制了泉城市那位被U盘重点监控的政协副主席。在其住所,搜出了大量来历不明的现金、金条,以及与周信、金大福等人的合影、书信。此人到案后,面对偷拍照片和同伙指证,很快交代了自己利用政协平台和老干部身份,为“鼎盛地产”等项目“站台”、“协调”,并收受干股分红的事实,但其对“隐士”网络的了解似乎有限,更多是利益链条的末端。
第三小组,在省城及其他相关地区,同步对U盘名单上涉及的其他可疑官员、企业家、以及疑似“邮差”或“清洁工”的嫌疑人,采取了控制措施。
境外,“雷霆”专案组协调国际刑警组织和相关国家执法机构,对“信天翁”组织及其核心成员“隐士”(Hermit)发出了最高级别的红色通缉令,并对其可能藏身的数个国家和地区的资产、通讯、人员进行严密监控和调查。在强大的国际压力和技术协助下,很快锁定了“隐士”在东南亚某国的一个临时藏匿点。
然而,“隐士”及其组织的狡猾和凶残再次显现。就在国际行动小组准备实施抓捕的前夕,“隐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其藏匿点发生剧烈爆炸,现场一片火海。事后清理,发现数具烧焦的遗体,经DNA比对,其中一具高度疑似“隐士”本人,但因损毁严重,无法百分之百确认。同时,该藏匿点的大量电子设备和文件被毁。国际刑警和该国警方判断,“隐士”可能使用了替身,或者启动了自毁程序,其本人很可能已金蝉脱壳,逃往更隐蔽的地方。
虽然“隐士”生死成谜,但其经营多年的境内网络,在“雷霆”行动的犁庭扫穴下,被彻底捣毁。
泉城,作为这场风暴的重要源头和战场,也迎来了最后的清扫。
在中央专案组的直接指挥和授权下,林远航坐镇泉城,协调本地力量,对“隐士”网络在泉城的残余势力,进行了最后的收网。之前因“金大福之死”而中断的线索,在郑怀山和周信等人的补充交代下,重新接续。几个隐藏在“金泰置业”阴影下的、负责具体执行威胁、监视、赃款转移等任务的“清洁工”和“联络员”相继落网。那个曾试图对建工集团代表车辆动手脚的神秘“修理工”,也在强大的审讯攻势和同伙指认下被迫交代,其背后指使者,正是已死的金大福,而命令则来自一个通过加密信息传递的、代号“园丁”的上线。经查,“园丁”正是“隐士”网络在境内的一个中层协调者,已在省城的统一行动中被抓获。
随着一个个“落叶”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笼罩在泉城上空的最后一片阴云,也开始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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