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黑山,叶小凡低调行事,却因出手不凡的沙傀珠,意外引起了当地势力的注意。
一场看似普通的交易,却让他卷入了黑山城暗流汹涌的坊市纷争。
黑山城,坐落于黑山山脉东麓,是赵国西北部一座规模中等的修士聚居地。与此前落云坊市的井然有序不同,黑山城更像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巨大堡垒,城墙由就地取材的黑色山石垒成,斑驳而粗犷,充满了边陲之地的野性与混乱气息。城内建筑高低错落,街道狭窄而拥挤,空气中弥漫着妖兽材料的腥臊、劣质丹药的刺鼻,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叶小凡缴纳了入城费,随着人流踏入城中。他依旧保持着易容后的普通面貌,将修为压制在炼气五层,混在形形色色的修士之中,毫不起眼。与落云坊市相比,这里的修士气息更为彪悍,大多带着兵刃,眼神警惕而冷漠,显然常年在刀口舔血。随处可见因口角或利益冲突引发的短暂打斗,只要不波及太大,城卫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果然是个混乱之地。”叶小凡心中暗忖,这种环境既危险,也更容易隐藏。他需要尽快了解此地规则,换取一些灵石,并打探关于万兽山脉以及可能存在的、与“暗金鳞片、额有白痕的幼蛟”相关的消息。
他先在城中绕行观察,找到了几家规模较大的商铺和一处自由坊市。自由坊市位于城西一片开阔地,人头攒动,喧嚣震天,是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叶小凡决定先从这里入手。
他寻了个空位,铺开一块粗布,摆上几颗品质中等的沙傀珠、一些沉沙谷特有的阴冥铁矿石,以及几株年份普通的草药。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价值适中,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上好的土系灵材,炼制防御法器的佳品!”叶小凡学着旁边摊主的模样,压低声音叫卖,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沙傀珠因其蕴含精纯土系能量,且带有一定的阴煞抗性,对于常年在万兽山脉与各种妖兽、毒瘴打交道的修士来说,是制作护身符箓或加持护甲的好材料,很快便有人上前问价。
“道友,这沙傀珠怎么卖?”一个面容精悍的汉子蹲下身,拿起一颗珠子仔细感应。
“五十下品灵石一颗。”叶小凡报出一个公道的价格。
汉子皱了皱眉:“贵了点吧?四十如何?”
“道友说笑了,”叶小凡摇摇头,“这沙傀珠乃沉沙谷深处所得,蕴含的土灵之力精纯,绝非普通货色。四十五,最低价。”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四十二块灵石成交。叶小凡刻意表现出几分初次摆摊的生涩和急于成交的意愿,这反而让那汉子觉得占了便宜,满意离去。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叶小凡陆续卖出了大部分材料,换取了数百下品灵石。他一边交易,一边竖着耳朵聆听周围的议论。
“听说了吗?‘黑煞帮’和‘青狼会’为了城外新发现的一处小型灵石矿脉,又干起来了,死了不少人!”
“万兽山脉深处最近不太平,听说有修士看到了三阶妖兽‘金冠雷雕’的踪迹,那可是相当于筑基后期的存在!”
“过几天的‘黑山拍卖会’好像有好东西出现,据说压轴的是一张残缺的古修士洞府地图……”
零碎的信息汇入叶小凡脑海,让他对黑山城的势力分布和近期动态有了初步了解。黑煞帮和青狼会是此地两大本土帮派,争斗不休;万兽山脉危险与机遇并存;而拍卖会或许是他获取所需资源的机会。
就在他准备收摊离开时,三个穿着统一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一个狰狞狼头的修士,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三角眼青年,修为在炼气六层左右,目光扫过叶小凡摊位上的最后两颗品质最好的沙傀珠,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三角眼青年用脚踢了踢摊位的粗布,语气嚣张。
叶小凡心中一动,知道麻烦来了。他故作惶恐地站起身,拱手道:“几位大哥,不知……有何指教?小弟初来乍到,确实不知此地规矩。”
“哼!”三角眼青年冷哼一声,“在这西市摆摊,得向我们‘青狼会’缴纳三成收益作为保护费!看你生意不错,把刚才赚的灵石,还有这两颗珠子,都交出来吧!”
叶小凡面露难色:“这……三成是不是太多了?小弟小本生意……”
“少废话!”旁边一个喽啰厉声喝道,“我们狼哥看上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避让开来,显然对青狼会颇为忌惮,无人敢出头。
叶小凡眼神微冷,他不想初来乍到就惹事,但更不可能任人宰割。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稍微显露一点实力震慑对方,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位,何必为难一位新来的道友呢?”
只见一位身穿灰色长袍、面容和善的中年修士走了过来,他修为约莫炼气七层,腰间挂着一枚刻着药鼎的玉牌。叶小凡神识扫过,发现此人气息平和,似乎是一名炼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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